大廳中只有那盞老化嚴重的吊燈還在發光,它孤獨地散發著昏黃的光,給這棟陰暗的房子貢獻著微不足道的一分力量。
伊諾克作為米拉爾小鎮上的權利要員,手里掌握著執法庭,不應該這么沒有格調的才對,但他的住所卻如此令人無法直視,或許,鎮上的人都該來看看,然后自我反思反思了。
嘎嘎,吱。
在二樓的走廊中,一名穿著白色睡衣的小姑娘輕輕推開了一扇門,她小聲地走了進去。
這間臥室內,沒有任何的擺設物品,只有一張辦公桌,桌上放著一些書籍跟紙筆,一根蠟燭孤零零地燃燒著,伊諾克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水杯。
“爸爸,您在做什么?”
這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十二三歲的年紀,瀑布般淡黃色的頭發扎成了馬尾,兩道淺淺的酒窩與她那甜甜的笑容顧盼生輝。
“愛倫,禱告完了嗎?”
或許只有在自己女兒面前,伊諾克才會露出溫和慈祥的面容吧,他將水杯放到桌上,朝對方招了招手。
“嗯嗯,爸爸您還要工作嗎?”愛倫坐到了伊諾克的腿上認真詢問。
“不用了,我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用工作了。”伊諾克撥弄著愛倫的頭發,輕聲說道。
“那明天能不能帶我出去玩,我們好久沒一塊去街上了。”
面對女兒滿懷期待的雙眼,伊諾克微微搖了搖頭。
“如果你明天想出去玩的話,我可以讓琳達帶你去。”
“好吧。”愛倫的眼中閃過失望之色。
每個人都有著自己最柔軟的地方,哪怕是伊諾克這只毒蛇也一樣,他的妻子死得早,女兒是他的全部。
只不過他這人孤僻慣了,除了工作,陪伴女兒的時間少得可憐,以至于愛倫大部分時間都只能呆在家中。
或許很多人已經忘記了,這個討厭的人還有個可愛乖巧的女兒了吧。
“爸爸,今天黑荊棘莊園的羅克老爺在鎮上請小姑娘喝咖啡,如果明天還有的話,我能去喝嗎?”
“當然可以,不過喝完之后你要謝謝人家。”
“太好了,謝謝爸爸,我會的。”
得到了伊諾克的同意后,愛倫開心地在對方臉上親了一下。
“愛倫,如果我們搬到墨菲斯城去住,你會喜歡嗎?”伊諾克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腦袋,認真問道。
“爸爸我們要搬家了嗎?那里跟米拉爾一樣嗎?”愛倫略顯好奇,她還沒去過墨菲斯城。
“不一樣,那里是一座大城市,非常熱鬧,什么都有,我相信愛倫會在那里找到很多朋友的,如果可能的話,我們會盡快搬家。”伊諾克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嗯嗯,爸爸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們不要分開。”愛倫點點頭表示愿意搬家,但她也提出了自己小小的要求。
“我們當然不會分開,那么現在你該去睡覺了,不然明天就起不來了。”伊諾克輕輕將對方從腿上抱了下來。
“好的爸爸,晚安,您也要早點睡覺哦。”
“愛倫晚安。”
呆呆地看著對方離去的身影,伊諾克的神色黯然,眼中流露著不舍跟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