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說了解劉志雄所做的骯臟事的人,王可強算得上名列前茅。
王可強很肯定上午與劉志雄通電話時,店里并沒有其他人。
張逍怎么能把他與劉志雄通電話的細節說得這么詳細,難道是被竊聽了?
王可強想到一個可能,身子一顫,無力地軟坐下來。
“你是官方的人?”,王可強的眼睛亂飄,想從店里找出一絲被外人動過手腳的痕跡來。
“不是!”,張逍否認得很干脆,“我是兒童福利院長大的,那里是我的家,你說,這家要被拆了,家人快沒地方住了,你說,我怎么辦呢?”
“……”,王可強腹誹道,你有本事,找劉志雄去啊,找我干嘛,“這事,不關我的事吧!”
“的確不關你事!”,張逍神秘一笑,“不過,咱們也算是同道中人,家師天機子,于醫、卜、星、相上略有造詣,我只學了一些皮毛。”
“天機子?!”,王可強皺著眉頭苦苦思索,還真沒有聽過江湖上有天機子這么一號人物。
“家師云游天下,神龍不見首尾!”,張逍認為天師系統是高等級宇宙文明制造的機器,所以將系統命名為天機子,有個虛構出來的師傅也好方便行事。
“……”,王可強滿心不以為然,他開店算命,那里是會未卜先知。
他不過是善于察言觀色,套話于無形,再加上江湖千門的架、套、捧、壓、嚇等招數,這才有了王大師的名號。
“我師門并不局限于某一門”,張逍站了起來,站到店門口沖王可強招了招手,“我門的信條是舉頭三尺有神明、但求俯仰心不愧!”
王可強如魔怔一般,不由自主地跟著來到店門外。
張逍跪下雙手合什,朝門前的觀音像拜了三拜,直起身子后,才說道:“正如你所說,遇神佛即拜,心誠即可!”
“王先生,你每天打開門做生意,讓客人拜,你可有跪下拜過?!”,張逍的淡然眼神,如一把利刃直刺入于王可強的心里。
王可強啞然,這門口的觀音像不過是他賺錢的工具,他出身于尋巒派,此派以尋龍點穴聞名,所拜的祖師是唐末的楊文川楊公。
只不過,他只在店后面設了一個楊公神龕,每逢初一、十五才上香參拜。
他反而對門前的觀音只是每天上柱細香而已,從無跪拜,除非有大豪客來說,他才會與客人一同跪拜做做樣子。
而張逍正是看了王可強今明兩天的影像,推測他對觀音像并無太多的崇敬之心。
“來,來,相見即是有緣!”,張逍拉著王可強的手臂,將他按倒在跪凳上,“你拜上三拜,再細細觀看觀音的雙目,你就會看見神跡!”
張逍的話中似乎帶著一股魔力,壓得王可強如同提線木偶一般叩拜了三下。
王可強直起身子,視線剛與觀音像的慈目一對接,突然發現那觀音雙目如同活了過來。
只見那觀音雙目眨眼間就由慈祥和藹變成了神威怒目,而且從中疾射出兩道赤紅的光箭,徑直打入了王可強的雙眼。
紅箭入眼,他只覺得腦海里轟隆作響,全身如遭電擊而直打顫,他的兩眼頓時就紅腫如桃子,兩行眼淚嘩嘩如瀑布飛流而下。
他痛得身子一彎,頭深深地俯下,雙手緊緊地抓住跪凳邊緣,力道大到手背上青筋迸現。
等他逐漸停下如篩子般的顫抖時,跪凳下方已被淚水浸濕了一大片,還流成了一道細細的小溪。
“王先生,一看就是心誠之人,拜佛拜到涕淚齊流,佩服佩服!”,張逍一邊說著風涼話,一邊攙扶起王可強,將他扶進店里坐下。
“我……”,王可強努力地睜大被淚水模糊的雙眼,卻還是看不清近在咫尺的張逍,“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