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默不作聲,腳下似慢實快,按照海妖指引的路徑,飛速前進。
小半個時辰之后,穿過一扇拱門,前方頓時浮現出一片充滿了安寧氣息的建筑群,宮殿群大體上還是海族建筑的框架,只不過沒有其他建筑的繁復,也沒有那種雕梁畫棟的華麗,反而充滿了質樸的氣質。
大殿門前的立柱,直上直下,只是堅硬的灰石打磨平整了而已,三丈高的大門,也是平整簡潔,一點裝飾都沒有,甚至門頁之上,連鋪首都沒有,就像是隨意切割了兩塊石板,立在那里充當大門。
花想容望著石門,怔怔出神,而后忽然微微蹙眉,指尖浮現出一點靈光,覆蓋在她的后背上,頓時,衣衫浮動,下方似有什么東西在掙扎著蠕動。
“老實點吧,功成在望,莫要在這個時候拖我的后腿。”
花想容低聲自語,頓時,后背浮動的衣衫,慢慢平復。
這時,花想容指尖一抖,一點靈光,幻化成道道光刃,交錯著向著后方覆蓋而去,一時之間,神光閃耀,后方百丈之地,盡數被光刃覆蓋。
“咄咄咄……”
陣陣刀刃入石的沉悶聲接連作響,石屑紛飛,金鐵交鳴,不過一瞬,后方百丈之地,便千瘡百孔,無數交錯的利刃斬擊的痕跡,密密麻麻如同一張大網。
“出來吧。”花想容轉過身,冷眼望著后方塵埃浮動,指尖一點幽白熒光,環繞著指尖不斷旋轉著。
塵埃落盡,秦陽揮手拂去籠罩臉前的塵埃,邁步走出。
“你的警惕性可真是太高了,在這等詭異的地方,用不著見面就廝殺吧?”
花想容眼中精光閃爍,心中警惕非但沒有放下,反而驟然拔高,這倉促一擊,隨手施為,可是卻是催動一件靈器,如此近的距離,一個區區筑基修士,竟然毫發無損!
這裘管事可比預料的還要強的多,剛才他如何抵擋,竟然都不甚清楚……
思忖至此,花想容掃了一眼大門緊閉的大殿,慢慢散去了指尖綻放的靈光。
“原來是裘管事,聽說你之前受傷了,不知傷勢如何了?”
“想容仙子竟然還知道這件事?也不知是哪來的喪心病狂的亡命徒,竟然敢在城海州襲殺陳兄,真是吃多了豬油蒙了心,茅坑里打燈籠找死,不過還好,我只是被誤傷而已,傷勢已好了大半了,剩下的就只能慢慢養了,倒是勞煩想容仙子掛懷了。”秦陽面帶微笑,微微欠身道謝。
花想容胸口忽然一陣起伏,微微耷拉著眼皮,掩飾眼中難以壓制的殺機,被人當著和尚罵禿頭,哪怕知道對方應當不知道內情,也難以平復心緒。
停了幾個呼吸之后,花想容才勉強點了點頭:“裘管事既來了,陳公子呢?”
“陳兄跟我失散了,我也正在找他。”
“哦。”花想容點了點頭,不再言語,轉身走向石門,生怕再說幾句,就忍不住再次出手了。
事實上,若非剛才那一擊,對方毫發無損,現在絕對會先出手干掉對方……
現在么,還是正事要緊。
而秦陽,見花想容竟然不說話了,轉而走向石門,心里頗為詫異,這瘋女人,之前都敢膽大妄為的動用驚神箭襲殺自己,現在落單到這里,這么好的機會,自己又當著她的面揶揄她……
她竟然無動于衷?
轉頭看向眼前這座建筑,秦陽想將烏賊從儲物袋里拉出來問問,是不是帶錯路了,想了想,放棄了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