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陵寢里的守衛,不可能見面就下死手。
這一點非常關鍵。
血月死侍在鎮守門戶,剛才來之前,似乎已經與這些人交戰一場,而沒了頭的血月死侍,似是吃了點虧,去找自己的腦袋了……
既然門戶就有這種強者來鎮守,那里面不可能沒有東西鎮守。
只可能更強。
沒有這個身份去杜絕來自守陵衛士的危險,秦陽可不覺得自己的實力,能成功活著跟葬海道君握個手。
這點逼數,秦陽自認為還是有的。
踏入漩渦,周遭便化作一片虛空,一根根環繞著烏雷的鎖鏈,與黑水一起,貫穿黑暗的虛空,沒入到未知的地帶。
九條綿延八千丈長,渾身無皮淌血的魔龍,被烏雷鎖鏈束縛著,懸于虛空中。
嘶吼咆哮,痛苦哀嚎,九條魔龍,無日無夜的嘶吼,怨氣、魔氣交錯,擾亂這里的一切,卻也在這里構建出一條穩定的通道。
這九條魔龍本身,就是通往葬海道君陵寢的秘境之路。
秦陽行走在鎖鏈之上,如同從另一個世界俯視著九條淌血的魔龍,除了要硬抗下來烏雷的力量之外,再也無需擔心別的什么。
而烏雷侵蝕體內的力量,也被其煉化,化作晉升神通雷火的養料。
在這種視角之下,可以清晰的看到,淌血的魔龍背上,之前進入的人,正在艱難的前進。
魔龍之血,蘊含著恐怖的劇毒和侵蝕的力量,還有被剝皮束縛在此,淌血數千年的怨氣,更是如同侵蝕神魂的劇毒,遠遠不斷的絞殺著他們。
小魔佛腦后生出兩層烏色的圓光,閉著眼睛念念有詞,每一步踏出,腳下便有一個猙獰的魔頭浮現,支撐著他不斷前進。
而枯血道姬,雙目赤紅一片,那里濃郁的怨氣,已經干擾到她的神智,此刻也只是強撐著,讓枯血道兵馱著她前進。
走過一條魔龍的后背,其中一個枯瘦的枯血道兵,便被沾染的魔龍之血,腐蝕成一灘膿水,化作黑血淌下。
再換一個枯血道兵,繼續馱著她前進,不多時,便再次化為烏有……
而斷長空,手捧著一塊司南,雙目緊閉,腳踏一方圓木所化的獨木舟,一路不停,速度不快不慢,一時半刻也沒什么危險。
秦陽看著獨木舟,有些眼熱,斷空島這么有錢么?
竟然不知道從哪弄到一截神木,還弄成了獨木舟,真尼瑪奢侈。
而燈宗三人組這邊,燈宗宗主丁冬,手執一盞方形的燈籠,上面篆刻著一頭大眼異獸,異獸的眼睛里綻放出幽藍色的光芒,將其三人籠罩在內。
而最后方,顏景昌頭頂一團翠綠的光團,單手負背,閑庭信步一般,腳踏虛空,看起來最是輕松。
除了這幾個人之外,剩下的人,基本都很難走過這條秘境之路了。
不是被魔龍止血腐蝕的化為膿水,便是被怨氣侵蝕,瘋瘋顛顛的從魔龍背上一躍而下,不知道墜落到哪里去了。
秦陽暗暗慶幸,幸好自己沒讓幽靈號的混蛋跟著來……
不然的話,自己恐怕又要成光桿司令了。
踏著鎖鏈一路前行,一邊感受著酥麻的毀滅氣息,一邊俯視著其他人艱難前行,尤其是走到最后的時候,能走到這里的,每一個看起來都狼狽不堪。
九條魔龍,越是向后,消耗越大。
而另一邊,其他人行走的秘境之路,卻看不到九條魔龍的影子。
他們看到的只是一條黑血翻滾的長河,行走在這條看不到邊的長河里。
小魔佛面色灰白,嘴唇飛速的上下翻飛,吟誦的速度越來越快,腦后浮現的兩層圓光,也一閃一逝的,似乎隨時可能熄滅。
枯血道姬的眼睛里已經開始淌血,她戾氣太重,殺人無算,最容易引起怨氣的反應,早已經被侵蝕的快失去理智,而她手中的枯血道兵,厲害點的早已經全部消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