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秦陽已經死了,后面的事情,輪不到他親自出面了。
而他的“死訊”,沒人傳播,卻也被不少人知曉了。
當日,在那煙瘴氤氳之地,突生異變,數千里之地,林中毒蟲,無視季節變幻,顛覆了往日習性,盡數如同癲狂,化作黑云,遮天蔽日。
林中兇猛異獸兇物,皆被嚇的龜縮在巢穴之中,不敢露頭,縱然是那些稍稍靠近一些的黎族之人,也都是面無血色,一個個嚇的倉惶逃竄。
這時,終于有人想起了,黎族為何能在南蠻之地扎根無數年,坐看南蠻之地風云變幻,看著那些宗派家族,起起落落,生生滅滅,黎族卻從來沒有覆滅過。
黎族靠的就是黑黎、白黎、玄黎三支的支撐,才能維持住這等景象。
白黎馭生驅死,黑黎向死而生,而已經沉默了多年的玄黎,頂端戰力不是最強,可他們卻是最恐怖的。
他們可以瞬間將南蠻之地,化作吞噬生靈的絞肉機,這里的煙瘴之氣密布,蛇蟲鼠蟻無數,而這些東西,通通都是可以被玄黎掌控在手中之物。
他們也可以掌控各種蠱蟲,殺人于無形,從身到心的給敵人施加難以言喻的恐懼和折磨。
而今日,大地之上,毒蟻鋪就,橫掃而過之后,半個活著的老鼠都找不到了,天空之中,遮天蔽日的毒蟲掃過之后,飛鳥絕跡。
與這鋪天蓋地的毒蟲之中,還有一頭身長三千丈的漆黑毒蟒,搖曳身姿,裹挾千里毒云,吞吐南蠻之地積攢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毒瘴之氣,讓黎族之人,都不得不退避三舍。
終于,所有人都想起了曾經被玄黎支配的恐懼。
若論頂尖高手之間的正面交鋒,玄黎未必有多強,可若是論橫掃推平,覆滅山門的實力,整個南蠻之地,其他所有的勢力,統統都是廢物。
真大規模開戰死斗的時候,唯有玄黎的實力,可以保證,你們地盤范圍內,一直活著的老鼠都不可能有,更別說漏網之魚了。
玄黎動了真火,很快,就有人知道為什么了。
一條黃泉大河,從虛空而來,倒灌而下,貫穿千里之地,河中無數鬼物哀嚎咆哮,怨憎之意,引的天象變幻,天空昏沉,大地死寂。
縱然實力很弱的人,相隔數千里,也能感覺到一些余波了,更別提那些強者,相隔萬里,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
而整個南蠻之地,能將黃泉秘典,修成如此境界的人,除了已經隕落的黃泉脈主之外,就只剩下崔老祖了。
誰跟玄黎之人交手,完全不用多想就知道。
這一戰只打了一個時辰,以崔老祖敗退為結局。
誰也不清楚交戰細節,可只是看這氣勢和余波,就知道兩邊都動了真火了。
不到一日的時間,此戰就被南蠻各大勢力知曉。
再稍稍一追查,就知道一些根本沒有刻意隱藏的消息,秦陽中了噬心蠱,被崔老祖帶著去了黎族。
后面的事情,根本不用追查了。
很顯然,秦陽死了,死在了黎族,崔老祖跟黎族打了起來。
至于在黎族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一點都不重要。
畢竟,崔老祖又不是第一次干這事了。
他的性情,人盡皆知,當年因為明哲之死,鬧的天翻地覆,還背上了崔老魔的名頭,現在秦陽死于噬心蠱,崔老祖跟玄黎干架才正常,能忍得下這口氣,心平氣和的講道理,就不是崔老祖了。
……
地宮之中,黑衣人面對著輿圖,負手而立。
他的身后跪伏著一個同樣一身黑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