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煩,能大開眼界一次,也算是不虛此行。”秦陽站起身,一拱手,轉身向著外面走去。
韓安明面色一黑,繼續板著那面癱臉,一言不發的靜靜看著秦陽離去。
而這邊,秦陽離開了府城的地牢,抬頭看了看天空,輕吸一口氣。
還算可以,起碼這一次先就擺脫了跟盜門之間的聯系,而且還是定天司的一品外侯親審。
之后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怕是再也不會有人將自己跟盜門扯上關系了。
不過嘛,當中將自己帶走,直接強行審問,哪怕沒上刑,秦陽也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給韓安明記上了一筆。
這次若是說錯一個字,讓對方順著往下問,總會有出問題的事情。
而真審出問題了,說是死無葬身之地都是輕的。
所幸韓安明審問還不算浪費時間,直接問了關鍵問題。
而不是先從你認不認識盜門的人,認識幾個,都是誰,然后你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這些人都在哪,盜門藏在哪了……
所有的問題,歸為一個,盜門的駐地在哪,直接就能省略上面的一大堆問題了。
不過很顯然,秦陽還真不知道盜門將宗門藏在哪了……
這種奇葩,這位辦案無數的一品外侯,怕是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說過吧?
最后的結論,自然是秦陽和盜門毫無關聯。
秦陽回頭看了一眼地牢的大門,暗道一聲,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以后的日子還多著呢。
我秦有德莫名其妙的被你拿來一通審問,還用了秘法震懾我神魂,若非我已經開辟神海,方才那一下,起碼就影響到神魂了,說是神魂搖曳都是輕的,再弱點的,神魂被震傷都有可能。
以后若是有機會,不反手扯你一次后腿,真當我秦有德是什么以德報怨的老好人不成?
再者,這個韓安明,腦洞有點大,也太敏銳了些,以后還是多注意一下。
而另一邊,地牢里,韓安明坐在那蹙眉苦思,牢外走進來一個同樣一身定天司官服,看起來中年人模樣的男子。
此人陰著臉,嘴唇兩邊微微下拉,看起來像是天生面帶一絲壓抑的怒火,再配合那似是毒蛇一般陰冷的眼神,怎么看都像是一個心狠手辣的酷吏。
“下官張畏因,見過韓大人。”
來人揖手行禮,韓安明抬頭看了他一眼,神情平靜的點了點頭。
“張大人長居南境,也算是勞苦功高,今日怎么有空來俞城了?”
“韓大人在此,下官豈可不到,今日有幸見到韓大人審訊,也算是三生有幸。”張畏因的話看似恭維,可韓安明聽了之后,就覺得這貨實在諷刺他。
果然,張畏因話音落下,稍稍一頓之后,指了指地牢入口的方向。
“下官愚見,這秦陽肯定有問題,既然人已經拿來了,該得罪的已經得罪了,為何不多審問審問,總能問出些有用的東西,怎么如此輕易的放了他?”
“張大人這話就錯了,我們定天司行事,干的就是得罪人的活計。”韓安明搖了搖頭,出言反駁。
常在離都的人,自然比他們這些外面的定天司外侯明白的多。
定天司的人,得罪了所有人,只要將大帝交代的差事辦好了,效忠大帝就足夠了。
反而,若是若是跟臣子關系好了,說不得什么時候就會墜入深淵,死無葬身之地。
歷來定天司里,最是位高權重,最受大帝器重之人,統統都是孤臣,無一例外。
“韓大人說的不錯。”張畏因點了點頭,后退一步,轉身欲走:“都說我張畏因,素來是畏因而不畏果,既然人已經得罪了,就不怕再得罪的狠一點,下官有些愚見,跟韓大人不同,而且下官也不如韓大人考慮周全……”
張畏因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