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藏香閣,沒有什么收獲,俊公子自然而然的來到了獻國公這里探查。
走到獻國公府邸大門前的時候,俊公子的腳步微微一頓,看著大門之上掛著的一對鋪首,他細長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鋪首赤銅色,按照規制,獻國公的門前鋪首,是螭首銜環,并無什么特別的。
然而,此刻,在俊公子的眼中,螭首微微扭動著,化作一雙盡顯迷蒙,目有重瞳的雙眼,盯著俊公子。
“當年幻海有一幻獸作為貢品,獻于大帝,沒想到,最后會落到了獻國公手中,怎么?今日我要進獻國公府,你要攔我?亦或者,給獻國公示警么?”
“公子若是散去幻術,正常拜訪,小的絕對不會攔你,此刻職責所在,若公子踏入一步,小的不敢冒犯公子,只能示警了。”大門之上的鋪首,口吐人言,姿態擺得很低,可語氣卻很堅決。
俊公子瞇著眼睛,稍稍思忖之后道。
“我若殺了你,旁人知道,幻海出身之物,竟然反過來對付幻海氏,怕是會淪為笑柄,我不為難你,正好你在這里,獻國公府一應事情,怕是沒多少能逃過你的眼睛,我只想問你一些問題,你如實回答,我轉身就走。”
“小的鎮守門戶,職責所在,多謝公子體諒,除此之外,公子有問,小的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鋪首松了口氣,連忙應下。
“觀瀾是不是被獻國公派出去干臟活了?”
“觀瀾公子體修天賦甚高,沖關在即,正是積累底蘊,由動轉靜之時,獻國公作保,讓其留在了離都修行,而此前,國公大人也的確有事托付給觀瀾公子,具體是什么,小的并不知曉。”
俊公子沒有說話,只是抬頭再看了一眼獻國公府,轉身就走。
觀瀾乃是幻海嫡系,縱然被逐出幻海,也依然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俊公子此刻愈發覺得,這是有人有意將幻海氏拖入泥潭,驅虎逐狼。
沒有弄明白之前,幻海氏絕對不能隨便出手,被人利用了當槍使。
余下之事,他不想多了解,此刻確認了海觀瀾,的確是被獻國公派出的,就已經足夠了。
之前已經查過,沒有公干,沒有外派,沒有記錄。
獻國公不知怎么的將海觀瀾說服,讓幻海氏的人,死在了不知道什么腌臜事上,現在人死了,率先要被記賬的,自然是獻國公。
俊公子沒有去硬碰硬,而是暫且離去,先靜待事情發展再說。
……
獻國公府,日夜之后,依然沒有去修行,也沒有休息的獻國公,還在與幕僚議事。
“諸位,事情已經出了,多計較哪里出了紕漏,已然無益,我們已經無法再在離都之中,出手對付季無道,他不過是孤身一人,五行山無意介入,再算上那個不干正事的賤天霄,也成不了什么事。
值得注意的是,是誰派出的死士,誰在后面推波助瀾,這離都之中,究竟是誰,想要了本公的命,這個人必須盡快查出來是誰!”
獻國公陰著臉,眼中寒光閃爍,若只是被人告了,他沒什么可擔心的,縱然鐵證如山,誰都清楚,可若是沒有朝中之人出手對付他,區區一個鄉間野修,僅憑一紙訴狀,就能告倒一位國公?
簡直是個笑話。
若是有人出手,讓這星星之火,化作燎原之勢,那才是大問題。
“大人,臣田侯被處刑數年了,他另外一個化身,依然沒有查到是誰,這化身不是朝中之人,但以臣田侯當年的勢力,化身也未必在朝中沒有勢力……”有幕僚給出一個猜測。
眾人一聽,也沒法否認,能跟獻國公有這么大仇的,近幾年,可不就只有已故的臣田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