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心神情平靜之極,心里早對這些,早已經沒了期望,也明白了,她被送到這里之后,就沒了自由的機會了,葉建仲不會讓她自由的。
所謂的以后如何如何,聽聽就罷了。
談話結束,就是一如既往的觥籌交錯,如同一個普通客人一般的喝酒聽曲。
待人離開之后,如心關上門,一個人凈面凈手,認真的洗杯泡茶,頗有些不悲不喜。
她查出來什么了?
當然沒有,事實上,她什么都沒有查出來。
或者說,沒機會的時候,沒法去查,有機會了,卻又不想查不想問不想旁敲側擊了。
事實如何,她懶得去管,她只會告訴對方,她想告訴他們的答案。
這件事,跟季無道,絕無半點關系。
從那天走火入魔,想要一了百了,卻被季無道一頓搶白安撫之后,她也想開了,學著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那種不同的感覺,簡直如同無解的毒藥。
活了這么久,現在才覺得像是真的在活著。
葉尚書跟獻國公斗,那就讓他們繼續斗吧,互相去猜忌吧,反正他們倆,是絕對不可能坐下來好好談談的,縱然是真有這么一天,兩人也絕對不會信對方說的一個字。
他們之間的斗爭,就別牽扯進來季無道了。
一日之后。
又一個熟客上門,待關上門之后,對方立刻拿出令牌亮了一下。
“葉建仲的人又來找你,都說了什么?”
“葉尚書差我來這里追查海觀瀾到底是怎么死的,這次只是來例行問詢。”如心神情依然平靜。
“不是他們的人干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葉尚書的人,根本不會在我面前承認任何事情,我也只能執行任務,查到人是葉尚書派出去的,至于干什么,不知道,但當時在刑部門前,季無道和賤天霄,根本沒有見過海觀瀾。”
“嗯?”來人神情一凜,忽然想到幻海的人已經出現了,而葉尚書這個老狐貍,卻還是派人來這里追查,怎么看都像是欲蓋彌彰。
“做的不錯,葉尚書那邊有任何事情,都第一時間如實匯報,待塵埃落定,自會有人接你離開這里。”
“如心遵命。”
待人走后,有婢女前來收拾,不知怎么的,將一個擺件花瓶碰落,也不知怎么的,她稍稍恍惚了一下,沒有來得及抓住,花瓶跌落到地上,摔成了一堆碎片。
“收拾了丟出去吧,以后小心一點就好。”如心沒有怪罪婢女。
而嚇了一跳的婢女,稍稍松了口氣,連忙將碎片收拾了,很其他的垃圾,一起帶出了后門丟掉。
那些躺在垃圾堆里的花瓶碎片,在沒人的時候,無聲無息的憑空消失不見。
不多時,飄落著淋漓細雨的街道上,眉眼細長,頗有些妖的俊公子,撐著一把白底黑字的油紙傘,離開了吉祥街,越過了狹長的街道,走過城中一些用來培育靈植的靈田,再次來到了獻國公府。
到了府門前,守門的護衛,無人去看他,如同沒有看到一般。
守門的鋪首,再次幻化出一雙眼睛。
“見過公子,小的等候公子蒞臨多時了。”
“哦?”
“觀瀾公子強撐著意識不散,化作不祥,從城外歸來,只給獻國公大人留下一句‘大人身邊有內奸,是刑部尚書葉大人派我去殺’,之后就意識崩散,只留下一具琉璃骨,遺骸在后堂供奉著,尚未下葬,是否帶回幻海下葬,靜候公子的決斷。”
“既然死了,過去的罪就沒計較的意義了。”俊公子的神色有些恍惚,喃喃自語之后,才對鋪首點了點頭:“我帶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