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要是真把天行帶到了南蠻,下次見面,估計就會被先打個半死,再鎮壓個百八十年反省。
看了看站在一旁,什么都不明白的季天行,秦陽暗嘆一聲。
咱們這是一脈相承了,你就先學保命吧。
當一個體修其實也挺好的,血厚防高,生命力頑強,不容易死,尤其是強到極致,自己都未必能打的死自己。
在這個危險的世界,體修生存下去的機會,明顯會比煉氣的修士高一些。
也幸好天行沒什么當法爺的夢想,想想也挺好的。
有乖巧的小天行在這里,秦陽自然被山謙忽略了,老頭干勁十足,帶著小天行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估摸著是要先把小家伙帶到體修的正途上再說。
這里也只剩下秦陽和長秋雨兩人。
秦陽對這個便宜師兄,其實沒多少親近的感覺,長秋雨無論是做事說話,還是整體氣質,怎么看都是那種儒生雅士,格調太高。
秦陽倒是也想這樣,只是站在那里,都顯得很有逼格,可惜氣質這種東西,畫皮易畫骨難啊,底蘊不夠,學不來的。
“秦陽,若無必要,你還是莫牽扯到神朝之中太深,大嬴神朝近些年來是多變之局,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還是增強自身,未雨綢繆的好。”
走在路上,長秋雨緩聲規勸。
“多謝師兄好意,我省的,只是有時候天不隨人愿,樹欲靜而風不止。”
“你心里省的就好,人活著,比什么都要強,等你活過萬年,再回首瞭望,就會發現,當年引領風騷的強者,時代浪尖上的嬌子,基本上都已經消失在時光里,能活下來的,才是強者。”
秦陽頗有些詫異,自己有這種想法倒是還勉強可以吧,長秋雨怎么還有之中想法?身為掌門,不應該是穩中有進才是最好的么?
長秋雨遙望著西面,眼睛微微瞇起來一點,眼神變得深邃。
“大嬴神朝的天屏,萬年來,第一次被域外的邪魔突破,而且根本沒有來什么特別強的邪魔,你知道這代表著什么嗎?”
“不懂。”
“這代表著大嬴神朝的整體國運,開始衰減了,如此才會有這么多事發生,而神朝之下,所有有官有爵之人,都會或多或少的得到神朝國運的庇護,他們也會得到一部分神朝的力量,如同一般修士修行消耗靈氣一般。
可若是死了,他們積攢下來的這部分力量,就會歸還到神朝之中,神朝的整體力量,是不會變少的。
若是死的人活的足夠久,地位足夠高,他歸還到神朝本身的力量,甚至有可能讓神朝本身的力量,暫時變的更強一些。
師弟,努力變的更強吧,有足夠的實力,才有應對一切的底氣。”
長秋雨說到這,稍稍一頓,指了指外面。
“師尊估計也沒心情見神朝的人,你跟她一起走吧。”
說完這句話,長秋雨一步跨出,身形就如同一陣煙霧,被風吹散。
秦陽站在原地,望著離都的方向,面色凝重。
長秋雨的話,他聽懂了,神朝體系,就是一個封閉的循環,如同一片氣海,會源源不斷的產生出屬于神朝的力量,供以神朝體系里的人修行。
可是氣海本身的大小,大體上是不會變的,有爵位的,有官職的人死了,也是肉爛在鍋里,重新回到了這個循環之中。
但也有極少數情況下,有人一口氣歸還的太多了,就可能讓氣海里消耗的部分,恢復滿之后,又讓整體都變大了那么一點點。
雖然這一點點只是暫時的。
想到這次獻國公和葉建仲死的這么干脆,秦陽不禁心生寒意,莫不是還有這部分原因在里面不成?
神朝的大員,在大帝眼里,都不過是養肥的豬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