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一起經歷過那么多,又背了她那么久,秦陽是沒法問都不問,就放任她可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便要在這里承受永世不得超生之苦。
起碼也要先問清楚了再說打算。
他要先確定,嫁衣知道多少。
她還是當年被他背著走了不知道多少路的嫁衣,還是嬴帝的妹妹。
“我聽說你率軍來到這里,跟西羅寶剎的人交戰,就特意來看看老朋友,紫鸞很擔心你,我也想順便問問青鸞的近況。”
“老朋友么,你這個人的確挺奇怪的。”嫁衣笑了笑,自然聽明白了秦陽的話是什么意思,他來看的只是嫁衣,而不是大帝姬。
不過也正因為這樣,她的神情也隨之放松了不少,笑容也顯得發自內心。
從她變會大帝姬這個身份之后,老朋友這個詞都是一種奢望。
“安心吧,一切安好,只是身為皇家之人,有些時候,總會有些身不由己而已,青鸞也安好,你讓紫鸞無需擔憂,安心做她喜歡的事吧,這種空閑和機會都來之不易。”
聽到這話,秦陽就明白了,她果真什么都不知道,她的門也被抹去了,她卻還被蒙在鼓里。
想想也是,以這種薄情寡義,自私自利,心腸都是冷的狗皇帝的性情。
若嫁衣知道了門的事,知道了這個世界的本質。
嬴帝不可能留著她。
秦陽沉默不語,嫁衣覺得有些奇怪。
“是發生什么事情了么?”
“不是。”秦陽搖了搖頭,抬起頭直視著嫁衣的眼睛:“只是有個問題想要問問你,希望你如實回答。”
“你都說了是老朋友,那有什么不可問的?”嫁衣笑的很隨意。
“你是嫁衣?還是大帝姬?只能選一個。”
嫁衣的笑容慢慢收斂,也同樣直視著秦陽的眼睛,許久之后,才緩緩道。
“若是我能任何機會做出選擇,我從來都不會選擇大帝姬。”
“好,我給你這個選擇!”
秦陽擲地有聲,走到嫁衣身前,不顧嫁衣驚訝的眼神,輕輕的給了她一個擁抱。
“相信我,三年之后,無論你用什么方法,最好在瞞過所有人的情況下,帶著青鸞和紫鸞,到最西邊的城池等著我,在這之前,無論如何,都不要死了。”
說完這句話,秦陽的身影,就化作一片青煙消散。
夢散之后,支著腦袋小憩片刻的嫁衣,忽然睜開眼睛,神情有些疑惑的看著周圍,而后走出帥帳,遙望著遠方,愈發的疑惑。
另一邊,秦陽也睜開了眼睛,遠遠的看了一眼神庭大軍所在。
對一旁的人偶師揮了揮手。
“我們走。”
嫁衣既然不知道,那就還是別說的太明白了,若是三年之后,他能完成計劃,活著回去,什么都好說。
若是死了,那就死了吧,以一個靈臺修士的身份,敢露出獠牙,反抗那位他不可能與之為敵的嬴帝,縱然輸了也不丟人。
若是贏了,不但能活了,以后還能跟人吹一輩子。
“你到底要去干什么事?我猜你肯定是被夢師騙了,他這人壞得很。”
秦陽瞥了一眼人偶師,暗道,夢師是從變態進化到了高級變態,死了也要死的痛快,你這是靠丟掉了智商,才能以這么好的心態走過這么多年的吧?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提前了兩年多,秦陽來到了地圖所示的地方,看著這方云霧繚繞,山峰插入云霄的山脈,拿出了之前得到的那個金屬匣子。
“就是這里了,是生是死,搏一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