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火頭的記憶應當是真的,但可能還會有別的刺客,可能也是真的,誰知道人家找人修習陰影殺道,是不是跟韭菜一樣,割了一茬還有一茬。
要說修習陰影殺道的地方,還真沒比兩軍交戰的地方更合適的了。
該做的準備還是要繼續做。
然而,隔了兩天,派出去的斥候,就忽然傳回戰報,大燕直接派出精銳,清掃了大嬴的斥候,只有兩個在前線的斥候,僥幸逃了回來。
大燕大軍壓境,全軍開拔,裹挾吞天之勢,向著大嬴而來。
而且大燕之中,一則傳言,已成滔滔之勢。
說是大燕之中有義士,不畏生死,潛入到大嬴軍營,舍命刺殺,不幸隕落,而大嬴大帝姬非死即殘,大嬴軍中,此刻群龍無首,正是他們沖鋒的好機會。
而謠言也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在大嬴軍中流傳開來。
說什么大帝姬已經隕落,縱然稍稍理智點的,也開始懷疑,大帝姬是不是已經重傷難愈,生死不知,畢竟大帝姬的確是好幾天沒出現在眾人視野里了。
秦陽窩在火頭軍里,都聽著下面的人議論紛紛,非但沒有平復下來的意思,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秦陽納悶,嫁衣到底在搞什么,這種時候,難道不趕緊出來露個面,穩住軍心,然后迎戰么?
不過想到人家領兵多年,肯定比自己強得多,也就沒多問,依舊窩在火頭軍里。
有人問起了,秦陽笑呵呵的罵幾句,讓他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別什么都瞎信。
大燕大軍步步緊逼,從緩沖地帶,直奔大嬴的軍營而來,嫁衣依然沒什么反應,也沒有露面。
過了足足兩天的時間,似是驗證了傳言,軍中謠言愈演愈烈,在有人的鼓動之下,人心浮動,再加上大燕大軍壓境,軍中已經有炸營的風險了。
也有將領,有意無意的鼓動將士,裹挾眾人,意圖強闖帥帳,要一探究竟,看看大帝姬是不是真的已經生死不知了。
有人帶頭,立刻就有更多的人,從眾之下,被其裹挾,將嫁衣的帥帳包圍。
一位軍中校尉,一身戎裝,單膝跪伏在帥帳之外,高聲大喝。
“我等心憂殿下安危,大戰在即,諸事繁多,勝負生死,皆在殿下一念之間,還請殿下現身一見,安撫軍心,振奮士氣,帶領我大嬴大好兒郎,與大燕的賊子,決一死戰……”
帥帳之中,嫁衣已是戰時戎裝,眼神果決冷冽,往日里透著溫婉的眉宇,此刻卻是英氣陣陣,殺伐之氣,比之那些領兵多年的將軍,也不遑多讓。
“紫鸞,查清楚了么?”
“有秦陽的護衛,親自出手幫忙,殿下要查之事皆已查清楚了,自上到下,所有鼓動嘩變,散布謠言的一應人等,九成都已經確認,余下一成,尚未確定,不知……”
“不用等了,通知下去,即刻拿人。”嫁衣一揮手,打斷了紫鸞的話:“無論是不是其他人安插進來的奸細,這種時候,散布謠言,動搖軍心,都已經罪無可恕。”
“遵命。”紫鸞行了一禮,消失不見。
同一時間,嫁衣起身向著帥帳之外走去。
揭開帥帳大簾,門外高聲請愿之聲,戛然而止。
“張校尉,你不是想見我么?如今我出來了,你怎么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