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的高官,按照神朝制度,都是不能親自到前線領兵的,他們也是文臣一員,主要是出出主意,節制各方戍守大將。
想要什么功勞,也不過是提些什么建議之后,討論之后,大帝拍板,下放下去,讓下面的大將們去執行。
而好政策爛執行這種事,放到什么時候都是一樣,執行的不好,自然有的是人來噴確立政策的人。
所以了,兵部的人,往日里背鍋都快背習慣了,功勞卻不見得有多少,若非有節制各方將領的權利,明里暗里的好處不少,兵部早就成為了六部墊底了。
鄒宏深目送著今日前來議事的將領們離去,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笑容。
他這次來,本來就有大帝的授意,又有東宮的囑咐,這種好差事,可是很久都沒出現過了。
正當他高興的時候,就聽人傳報,大帝姬來了。
鄒宏深眉頭微微一蹙,而后立刻舒展開來,面帶笑容的回了句。
“殿下來了,為何還要通報,直接請進來不得了。”
鄒宏深站起身,走下了帥座,這時看到嫁衣進來,連忙上前行禮。
“見過殿下,殿下舊傷復發,好生修養才是,若有要事,盡管差人通知一聲,下官親自前去探望,何須勞煩殿下親自來一趟……”
鄒宏深面帶一絲微笑,眉頭微蹙,神情里略有一絲善意的埋怨,也有一絲惶恐,話說的這叫一個漂亮。
嫁衣很是平靜的點了點頭,這種官場老油條,她見過太多了,只要不影響對方的利益,再漂亮的話,他們也能毫不猶豫的說出口,要多真誠有多真誠,可但凡是觸及到他們的利益,這些家伙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鄒大人客氣了,本宮的確有要事前來,不能假借他人之手。”
“殿下請坐。”鄒宏深退后一步,伸手虛引,示意嫁衣去坐上正中的帥位。
而嫁衣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在側面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了。
眼見如此,鄒宏深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殿下有何事,盡管吩咐。”
“是關于殺字碑的事,那殺字碑之上的上古妖文,記載的一篇法門,名曰舍身忘死,如同其他的殺道法門一般,既極端又危險,此前我已經提醒過,這種法門,能入門者,千不存一,入門能存活者,同樣是千不存一,讓眾位將士,莫要參悟意境修行。
而如今,破譯其中上古妖文,發現其內竟然有還暗藏了一門舍身法,乃是獻祭之法,極為惡毒,比之當年的三身術也不遑多讓,管其法,當是有人要復活某個強者,挑撥大燕大嬴,獻祭生靈。
鄒大人,還請你近來,稍稍控制一下戰事,莫要做無謂的犧牲,為他人做嫁衣。”
嫁衣說的不緊不慢,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然而,鄒宏深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眼中閃爍著光芒。
“請恕臣斗膽,多問一句,殿下是從何得來的消息,這種上古妖文,據陳所知,比之流傳的上古妖文頗有不同,軍中已經來了好幾個禮部在神朝書殿的博士,他們也都尚未破譯出什么……”
“秦陽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