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陛下,今日清晨剛得到的消息,海族大軍壓境,僅為首的先鋒之中,就有八員大妖。”
嬴帝沉默不語,閉目思忖。
下方的太子和兩位親王,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先開口,他們最先在意的,不是海族的事,而是殺神箭的事,這個東西才是最敏感的。
從這件事出了之后,一直保持沉默的,就是趙王。
因為能制造殺神箭的,就是工部,而工部,基本就掌握在趙王手中。
趙王不開口辯解,也不推卸責任,一直老老實實的按照章程來,他也知道,一個弄不好,萬一讓嬴帝認為這事跟他有關系,他就完了。
普天之下,誰都知道,嬴帝萬年多以來,唯一一次受傷,是被殺神箭射傷的。
而當時射出那一箭的箭道強者,實力并不是太高。
換句話說,誰都知道,換個實力足夠強的箭道強者,說不定就能將嬴帝射殺了。
身為皇子皇孫,他們最怕的就是沾上這個,萬一讓大帝以為他們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哪怕只是想法,哪怕只是大帝以為,他們都完了。
這邊大帝還沒說完,羅良又繼續,這次就是開啟了開噴模式。
“殺神箭,乃是神朝禁忌,唯有工部有能力制造,所有殺神箭,也都是有工部先行保管,再行庫存,如今就算是核查了所有庫存的殺神箭,也沒有少一支,而那支殺神箭的制造之法,也與現在的制造之法,略有不同,難免不是工部疏漏,外泄了法門……”
羅大噴子逮著工部尚書一頓狂噴,說著說著,話鋒就引到了趙王頭上,細數往前幾百年,趙王這邊能跟工部扯上關系的疏漏……
趙王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一副唾面自干的樣子,心里再想弄死這個大噴子,也一句話都不辯解。
以往的舊賬,都是小問題,反正絕對不能將這件事扯到他身上,他最好也別辯解,任由人去查才是最好的。
只是羅良一個人噴了一個多時辰,噴的趙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羅良這狗東西,竟然連他寵幸過什么女人,都能跟這次的事車上關系,而且扯的有理有據。
趙王實在忍不住了……
“羅大人,本王清者自清,可以任憑調查,若有過錯,陛下如何處置,本王都毫無怨念,倒是羅大人,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的這么清楚?你無端給本王身上扣這么多帽子,你到底是何居心?”
“趙王見諒。”羅良面色一肅,拱手一禮,很是認真的道:“老夫開始的時候就說了,此乃風聞奏事而已,老夫不是在刑部任職,也不是定天司任職,查證之責,并非老夫所能。”
這話意思就是,老子開始就說了,這些全部是聽說,所以才要去查證的,至于真假,關老子屁事。
趙王一口老血堵在喉嚨,臉色憋的通紅,咬著牙,閉上眼睛,再也不說一個字了。
吐沫星子被噴到臉上了,也全當是沒看到。
上當了啊,還是沒忍住啊,早就知道,這老不死的說什么,都千萬別搭腔,越是搭腔,他越是來勁,純屬王八的,咬住了就不撒口了。
羅良一口氣噴了足足兩個多時辰,朝中其他人,有的眼觀鼻鼻觀心,有的一副頭皮發炸的模樣,也有的忍著笑看熱鬧不嫌事大,還有的,已經站在那補了個回籠覺了。
眼看一上午的時間就這么過去了,嬴帝才睜開眼睛。
“大帝姬呢?”
“回稟陛下,大帝姬剛回離都,她傷勢未愈,又未受召見,所以未曾上朝。”一旁的內侍低聲回了句。
嬴帝放眼看著下方眾人,尤其是看著欲言又止的太子,唾面自干的趙王,還有沉默不語看熱鬧的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