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吃朝廷這碗飯的人,大都深諳明哲保身之道,少數不懂的人,結局大都不怎么好。
于是乎,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衛興朝還是一點都不知道。
不過這留守的一品外侯倒是也明白,他們的頂頭上司最近喜怒無常,說不得之后想起來了,會遷怒于他,于是乎,寫于書案之上的情報,提到了東海安寧,提到了沙海荒漠平穩,什么都提到了,可是這每一條情報,卻都是獨立分開的。
這些東西,獨立成一條情報之后,那就不算是什么大事了,情勢起伏,本就是常態而已,比如東海那些不時會冒出水面透透氣的大妖,也不是天天都在嚇人。
該整理的情報,一條不差的全部整理了,唯獨將關于秦陽的部分,專門放到了一個衛興朝絕對不會去看的箱子里,擺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還專門標注上明晃晃的秦陽二字。
這樣,該做的工作都做了,也沒違反衛興朝的命令,兩全其美。
遇到難纏的上司,老油條們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徐正強歸攏好情報,心里長出了一口氣,自從衛大人屢次挨打之后,整個人都變得喜怒無常,暗地里自己想想,總會莫名的想到外面人背地里的評價:一只脫韁的瘋狗。
他又不是韓安明那樣的貼心小棉襖,人家是衛大人的親弟子,才會敢說敢做,說錯了什么話,也只是被呵斥。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一品外侯,有今日的地位,歸根到底也不是他能力多么拔尖。
論辦事能力,牽扯到外交之類的事情,他還真不如比他年輕的韓安明,論追蹤緝捕,殺人審訊之類的能力,他也不如田磊那個煞星。
能坐到這個位置,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衛興朝自己都明白,定天司不能成為他的一言堂,不能所有的權利,都把持在一系人手中。
嬴帝會不會暗中在定天司里安插什么人當做眼睛,誰也不知道,但這個姿態,是必須做出來的,衛興朝不能讓定天司的頂尖權利,都把持在他們一眾師徒手中。
一個懂得明哲保身,做事也有分寸的老油條,總比一個老是惦記著爭權奪利的激進分子要好的多。
能不能做到一個位子的關鍵點,在很多時候,工作能力連前三都未必排的上。
徐正強處理完這些事,坐在椅子上端著個茶碗,慢條斯理的嘬一口,等到有手下來了,才抬了抬眼皮。
“邀請函送來了?”
“是的,大人。”
“嗯,放下吧,這次我親自去一趟,省的你們去了會壞事。”
所謂的邀請函,其實就是一塊巴掌大,非金非石的古怪簿冊,上面以古字書寫了幽靈二字,翻開之后,左側書寫者各種規矩,以及邀請函能帶幾個人過去。
他手里這份,只能持有者自己過去。
右邊則顯示著這次要拍賣的主要寶物,排在第一的便是佛骨金身,第二是一滴真龍之血,第三是一滴旱魃精血,第四是千斤玄黃之氣,說是千斤,其實就是小指甲蓋大小的一團黃霧,第五則是十粒萬年沙……
一路看下來,徐正強暗暗咋舌,昨天還沒有后面這三樣堪稱至寶的東西呢,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拍品,估計他們也不可能知道了,幽靈拍賣會的信譽還是值得信賴的,可能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東西。
拿著邀請函,徐正強反復琢磨了一下,還試探性的輸入真元,可惜一點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