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腦海里浮想翩翩,衛興朝已經受傷,再挨庭杖,說不定真的會被打死啊。
那得留下來看看。
秦陽給嫁衣說了一聲,自己留下來觀看,眼看跟著來的一個人,正好還是出殯隊伍里的人,秦陽連忙湊過去。
“這位大人,我在這看看,不礙事吧?”
“秦先生可別折煞小人了,小的只是禁衛里的一個小統領而已,當不得大人,秦先生若只是想看看,倒是不礙事……”
“那行,我就看看,放心,保證不亂插手。”
“那好,秦先生自便。”小統領言語間客氣的很。
雖說這次太子喪儀簡略,被派去送葬的人,都是不怎么受待見的,可大家都還不至于是傻子,能在這里混下去,沒被人坑死的人,起碼不會蠢。
秦陽說的那些理由,誰當真誰就是傻子,但凡不是太蠢的人,都明白,這次的事,有功勞也跟他們沒關系,他們是要背鍋的。
可是秦陽三兩句話,他們就起死回生了,非但不用背鍋,功勞也有了一點。
大家心里明白怎么回事,這是一回事,說出口的,又是一回事,反正在任何情況下,大家都會照著秦陽所說的那些來說。
而上面呢,心里也跟明鏡似的,但真相不會說破,你好我好大家好。
承了這么大人情,不說以死相報,起碼能行方便的時候,絕對會給個方便。
秦陽蹲在一邊,看衛興朝挨打,那跟他腿一樣粗的庭杖,每一次拍下來,衛興朝身上的真元都會被拍散,純肉肉身硬抗,嘭嘭嘭的幾下,衛興朝的臉色從白到黃,從黃到白,白的毫無血色,跟個死人一樣,眼睛珠子都快突出眼眶了。
實在是有點凄慘,秦陽都不忍心看了。
想了想,后退了幾步,站遠點看。
眼看挨了五十下,竟然還沒停,秦陽就知道,這事肯定不只是辦事不利!
硬挨了八十庭杖,衛興朝身上的鮮血和冷汗,匯聚成小溪,順著地磚縫隙向四周流淌。
整個人雖說是出氣多,進氣少,一副快要完蛋的樣子,卻硬是沒死。
為了不慘叫出聲,一口牙都咬碎了大半。
秦陽豎起個大拇指,一臉敬佩。
“真是硬漢,了不起!”
衛興朝的身子抽抽著,抬頭望了一眼,蹲在遠處,揣著手看熱鬧的秦陽,恨不得將他咬死。
秦陽呵呵一笑,拿出一袋子靈石,光明正大的塞給那位小統領。
“幫個小忙唄,問問衛大人說什么了,要挨打?放心,盡管拿著,衛大人現在最想知道的,是為什么會這樣,根本不會在意這點小事的。”
小統領猶豫了一下,眼看衛興朝一言不發,似乎還真的默認了這句話,根本沒理會他們,沉默著隨著帶他回去療傷的人一起離去。
等到衛興朝被人帶走,小統領當即揣著靈石,當著衛興朝的面,賄賂了一下內侍,從內侍口中得到只言片語。
秦陽聽了之后,稍稍一琢磨,忍不住笑出了聲。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邁著歡快的步伐,秦陽揮手跟那位小統領告別,離開了宮城。
出宮沒多遠,秦陽的腳步一頓,向著側面望去,就見側面的巷子里,一輛玉輦停在那里,玉輦的大門洞開,衛興朝趴在那里,跟頭老王八一樣,伸長著脖子,用一雙死魚眼瞪著他。
“秦陽!”
“喲,這不是定天司的衛首尊么,真是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