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睡太久,程大人是哪位?”
“代國公,程志程大人,如今一切,都是程大人在安排,玄鏡司尚未重建,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什么計劃?”
“大人既然是玄鏡司的前輩,怎么會問出來這種話,我只是做好我的任務而已。”秦陽避而不答,反過來反問了對方一句。
對方沉默了片刻,語氣緩和了些,森冷死寂的惡意,也隨之收斂了些。
“說說你的來歷吧,這總不至于不能說。”
秦陽心頭松了口氣,第一步試探算是結束了。
自己能找到這里,又手握欽天寶鑒,而且還能煉化催動,明顯不可能是外人,外人得到這個東西,只能當一般的秘寶用。
可就算如此,對方竟然還有這么強的警惕心。
說錯一句話,對方恐怕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幾百個不祥,他倒是不怕,將人偶師拎出來,起碼能不死,再丟出大陣,困死這些不祥,也沒什么問題。
問題是他來這里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將這些不祥人道毀滅的。
再者,這片空間比較詭異,他也不知道這里被毀了,會帶來什么影響,他還沒找到出路,翻臉明顯是弊大于利。
萬一猜錯了,這里不是一般拓展出的空間,而是一座秘境,秘境被毀,卻沒出路,他可能也會帶著一起沉淪。
至于對方問的問題,秦陽也沒什么好猶豫的,半真半假的張口就來。
“我出身死海的壺梁島,島上最大的門派,名曰玄天宗,是當年玄鏡司首尊大人遠遁重洋,在那里建立的門派,如今大人已經作古,可意志卻延續了下來。
時機已到,我遠渡重洋而來,入玄鏡司秘庫,喚醒了陛下的法身,后來程大人找到了我,我在明面上有身份,不會引人懷疑,如今已經打入大嬴離都。
此次盜天棺意外被毀,程大人差我前來,找大人要一樣東西,至于其他,我就不知道了,大人也不要問我。”
懸崖之上,最上面的那口古銅棺材里,傳來一聲嘆息。
“盜天棺毀了啊……”
片刻之后,對方自顧自的道。
“你要的東西,就在陰河之下,自行去取吧。”
秦陽望著前方平靜的陰河,眼睛微微一瞇,腦海中思緒飛速流轉。
有些陰河對于亡者來說,不算什么,可以自由出入,也有一些陰河,縱然是亡者也不能落入進去,有進無出。
所有的陰河,對于生靈來說,都不怎么友好,在一些陰氣濃重,死氣上浮的絕地里,陰河都是死亡標配。
落入其中,就再也出不來了,水面之下和水面之上,猶如空間的界限,也有一些牽連上之后,就再也無法脫離,身子可以浮上來,卻無法完全離開陰河。
不管是什么情況,對方讓他自己去陰河拿東西,肯定是不能下去的。
秦陽緩緩的后退一步。
“既然大人不愿意交給我,那我回去復命便是。”
“給你機會,你不去拿,就怪不得我了。”對方嘶啞干澀,透著死氣的聲音,驟然變得尖銳,無窮惡意,將這里濃郁的死氣,攪動的近乎沸騰。
尖銳是嘶吼中,那些站在棺材上看戲的不祥們,驟然躍下棺材,向著陰河對岸而來。
秦陽嘆了口氣,終于明白,對方看穿了自己,確認自己不是他們的人。
但他還是沒明白,對方是怎么看穿的,他自認為應對的還算不錯。
一揮手,人偶師出現在身前。
“墨陽,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