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看完宗塵兮守著的秘密,明白為什么翻臉了,頗有些啼笑皆非。
搞了半天,他跟宗塵兮的思路,壓根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這個宗塵兮也是的,直接不管他,讓他在這里自生自滅不得了,為什么非要保險起見,非要把他弄死滅口呢。
大家你好我好的,愉快的交流幾句,把事情解決了不好么,為什么非要動粗。
當亡者天敵這個金字稱號是假的不成。
現在傻眼了吧。
秦陽嘆了口氣,這些特務機構里的人就是麻煩,我都找到這里了,你就痛痛快快的把古畫拿出來,然后我拍拍屁股走人,你繼續愉快的睡回籠覺不得了。
蹲在陰河邊,觀察陰河,琢磨著怎么順流而下的問題。
伸出手,手掌慢慢的伸向水面,下一刻,就見平靜的水面之下,伸出一只手臂,抓向他的手。
秦陽的手化為水身,那只手從水身之中穿過,抓了個空。
下一刻,平靜的河面上,頓時浮現出無數只形狀各異的手,探出水面,靠近河岸的手臂,青筋畢露,指甲烏黑,瘋狂的搖擺,想要拉岸上的秦陽下河。
而離得遠一些的地方,還有一只只纖細柔美,似是美人,在河面上翩翩起舞,一陣陣蠱惑神魂的力量逸散開,引誘著他下河。
這些力量陰柔似水,不會造成任何傷害,秦陽的肉身防護,根本擋不住。
但這些力量沖擊到他的神海,卻被白玉神門擋了下來,根本無法沖破最終的防護。
看了好半晌,秦陽才終于看出來,這條氣息總有些似曾相識的陰河,到底是什么了。
葬身河。
當年他曾經遇到過葬身河,只不過那條只是支流的支流里的一條小溪,無論是力量還是其內暗藏的鬼物,都是弱的一塌糊涂。
這一條卻不一樣,似乎真的是支流里分出來的一部分小支流,本質上高出好幾個等級。
秦陽笑了笑,拿出一支殺神箭,往其中一支手上戳了一下,鬼物的手臂,頓時被兇猛的殺字碑殺氣沖散,余下的那些冤魂水鬼,也老老實實的后退了一段距離。
落入葬身河,陰壽永無耗盡之日,也永無脫困之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們還剩下的,只有對生者的怨恨,會將一切靠近的生靈拉下去陪他們。
這些心靈已經扭曲的冤魂水鬼,唯一的慰藉,就是盼著有新人倒霉,落得跟他們一樣的下場。
沒了水鬼搗亂,秦陽大大方方的將一只手伸進了葬身河里。
一股龐大的撕扯力傳來,將他向著葬身河里拉,秦陽將人偶師收起來,化成水身,開始利用水身,煉化一部分,將水身升級。
當年他已經在那條小溪一樣的葬身河里煉化過一部分,已經有了基礎,如今再次接觸更強的葬身河,也不至于全無抵抗力。
隨著身體落入葬身河里,感受著陰冷森寒的力量滲透,秦陽繼續煉化,將水身升級,一邊握著一支殺神箭,將那些密密麻麻不懷好意的冤魂水鬼驅散。
順流而下,很快就脫離了宗家的祖地范圍,落入到一片黑暗里。
黑暗中,只有一條葬身河緩緩的流淌著,不知多久,秦陽完成了對水身的升級,讓水身可以與葬身河融為一體,黑暗依然沒有消散。
過去了足足七天之后,前方世界忽然放亮,秦陽將腦袋探出河面,看到的就是一方充斥著死氣和陰氣的世界。
一如秦陽曾經去過的上古地府碎片所在的地方。
從葬身河里跳出來,從水身狀態恢復了人形,河中無數的陰魂鬼物,掙扎著咆哮著想要沖出水面,這些家伙已經瘋了。
有人從葬身河里走出來,讓他們的怨恨與嫉妒,攀升到極致,化成意念的長河,沖擊向秦陽的腦海。
嗡……
一聲悶響,秦陽腦袋一陣發昏,白玉神門遭受到沖擊,上面一絲絲裂紋浮現,卻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而一直沉寂在體內的黑玉神門,似乎察覺到什么,微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