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韓來干什么,他心里太清楚不過了,索性別給他開口的機會,什么都別說,等到明天出結果再說。
真要是來個別人,秦陽真敢吐對方一臉。
但老韓就算了,甭說在定天司那種腌臜地方,放到外面,老韓都算是難得一見的君子,在秦陽心中的那種君子,不迂腐,懂得變通,為人卻很正直。
逗逗老韓,也只是秉持著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倒也從沒想過挖個大坑坑他。
自己當不了真正的君子,也不妨礙他欣賞君子。
看著老韓醉的一塌糊涂,秦陽捧著茶杯,一個人在這傻樂,灌酒轉移話題這種小把戲,還真的只能在老韓這玩玩,跟別人他也不會喝的這么暢快。
秦陽在合歡門的山門外擺酒暢飲,心情好的不得了,另一邊合歡門內,有些人看到這一幕,鼻子都氣歪了,涵養再差點的,肝都氣爆了。
他們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偏偏山門封鎖,門主嚴令不得妄動,他們也不敢沖出去將秦陽碎尸萬段。
真挑起了戰斗,可就沒法收尾了。
再窩火也得忍著,等著上面的人拿主意。
錐子臉門主在這兩天的時間,已經暗中跟門內高層,一一詳談過了,他們是什么態度,也都清楚的很,或者說,以前是什么態度不重要,如今怎么選擇才重要。
他們已經感覺到,大嬴是真的要對他們出手了,還是這種蠻不講理,不宣而戰的方式。
所有老人都想到了當年的大嬴,再多的小心思,再膨脹,也明白了,他們甚至沒資格讓大嬴宣戰。
說打你就打你,說滅了你就滅了你,二者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只是很多人都忘了這一點。
約定的第三天,宗門大會。
因為之前的事情,合歡門很是低調,該在門內的人,一個不差的全部都窩在門內,如今倒是不用重新召集。
來往的合歡門高層,大都是女的,梅蘭竹菊各有千秋,但無論年紀如何,修為境界如何,表面上看去,卻都是年輕貌美,光彩逼人。
錐子臉門主坐在上首,環視一周。
“人都到了,開始吧,如何應對,各抒己見吧。”
話音剛落,立刻有一位擁有二八少女面容的老阿姨,陰測測的冷笑一聲。
“還能有什么應對之法,非生即死,之前不是有人說,索性直接投靠前朝得了,可如今呢,前朝可曾有人救援?
沒有吧,甚至連一個來傳信的人都沒有。
有些事不是我們能參合的,有些蠢貨越界了,自己想死,別拉著大家一起死,誰做的事,就自己站出來,別到了這種時候,這點擔當都沒有。”
話音剛落,立刻有一個女婿沉聲道。
“我身后的家族,已經與我徹底劃清界限,族譜之中,也已經沒有我之名。
縱然門主決定,為了一些蠢貨,搭上整個合歡門,那我也沒什么怨言,男子漢大丈夫,無非一死而已。”
那二八老阿姨譏諷的話,大家還都沒什么反應,可是這位女婿的話,意義立刻不一樣了。
這是有勢力在跟合歡門劃清界限了,聯盟就如同沙灘上的沙雕,出現了第一個缺口,等到后面的大浪打上來,徹底崩塌已經成為定局。
頑固派最大的依仗,便是這張休戚相關的大網,篤定大嬴不敢輕易這么做,可是如今,這個依仗沒有了。
堅固而龐大的城堡,被人從內部攻破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女婿能同甘共苦,共赴劫難,已是不容易,想讓女婿身后的勢力,一起來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