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當年秦陽看到的那些記憶一樣,大體上環境都是一樣的,區別只是小河邊立著一座普普通通的茅草屋。
秦陽站在原地,望著這幅畫面,心底暗嘆一聲,這世上的人,何其相似,縱然明知道不可能,卻依然會抱著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堅信有朝一日,會希望成真。
就如同應白,明知道應龍最后答應她的事,不可能完成了,卻還是在這里好好的活著,等著有一天,應龍會如同當年在河邊見到她一般,再次出現在她身后,向她問路。
等了沒多久,身后傳來了腳步聲,將秦陽驚醒。
秦陽回過頭,就見應白赤足行來,面上帶著一絲微笑,手臂上挎著個竹籃。
“來了啊,我這里沒什么可以招待的,就順利摘了點果子,給你嘗嘗鮮。”
“大嫂,不用這么客氣。”秦陽干笑一聲,所謂順便摘了點的果子,所散發出來的靈氣,無論是濃郁還是純凈程度,都是見所未見,可以直接用來當極品材料的寶物。
人家客氣,他可不能當真。
進入小院子,坐下之后,秦陽便開門見山的道。
“大嫂,這次來,是有點事跟大嫂談談,一方面是有些事需要麻煩大嫂配合,另一方面,我看大嫂在魁山已經算是站穩腳跟,所以也差不多是時候讓大嫂出現在世人面前了。
大嬴神朝,正值最虛弱的時候,這個時間出現,最為合適,也可以從一開始就將名義定下。”
山鬼可是需要供奉的,跟一般的修行之士不一樣。
魁山本身雖說一直都被供奉,但這只是魁山本身,身為如今的魁山山鬼,應白倒是可以接收一部分供奉,但這跟立下山鬼廟,直接接受供奉,是完全不一樣的。
后者才是最好最直接的。
秦陽將如今的情況,大致都說了一遍,也說了一下,大嬴神朝接下來的祭祀魁山祭典,也不用大嫂刻意針對。
只要對方祭祀魁山的祭典,有不對的地方,該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給他面子。
真要是對方什么都做的很好,沒有什么不對,也沒什么不尊敬的地方,那也是該怎么樣就怎么樣,他秦陽不是那種刻意讓大嫂去為難別人的人。
應白聽了不由的笑了起來。
“無妨,一個外人而已,針對了他又能怎樣,你無需擔心我為難,我一點都不為難,你別為難才好。”
聽聽,聽聽這話,幫親不幫理,蠻不講理的典型啊。
這話說直白點就是,憑啥要照顧一個沒見過面的陌生人的感受,要讓她和自己人為難,外人死活都不關她的事。
秦陽當場就咧著嘴笑的見牙不見眼。
“大嫂仗義,不過,我秦有德,一向都是如此,大嫂身為山鬼,此次是走上前臺,塑像立廟的最好契機,我不能讓大嫂給外人留下一個不講道理的印象,所以,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全屏大嫂本心意愿,萬萬不可勉強。”
秦陽心里高興,反過來卻還是勸了好半晌,讓應白該怎樣就怎樣,畢竟,以應白的性子,的確是最適合山鬼這個身份,也最能讓人接受,卻不會生出敵意。
應白聽了心里也是感動,秦陽來找她幫忙,其實反過來,得到好處最多的,卻也還是她,說是幫忙,其實秦陽不來,也是一樣的結果。
在魁山待了幾天,算算時間,快差不多的時候,秦陽便離開了魁山。
被應白親自送到了魁山邊緣,也感受了一下什么叫做我不動,山卻在送我。
揮手告別,秦陽邁著歡快的步伐,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嫁衣的大營里。
至于為什么這么確定,趙王的祭祀,哪怕沒人搗亂,他也肯定會出錯?
每每想到這一點,秦陽都想笑。
多簡單的道理啊,說是祭祀魁山的祭典,你他喵的卻把山鬼忘了,連個山鬼娘娘廟都沒有,你祭祀個錘子喲。
至于以前都沒山鬼,你說以前有什么用?
現在不是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