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白猿綻放氣勢,趙王這邊也已經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可他們卻沒人慌張,再怎么樣,魁山眾之一,也不敢直接襲擊祭禮魁山的神朝眾人。
趙王面色微沉,眼中閃過一道冷芒。
心里暗忖,有一位似大妖,妖氣卻不濃郁的異類大能靠近,不用多想便知道,這是覺得大嬴神朝近年國力衰弱,嬴帝生死未卜,他們可以出來蹦跶兩下了,說不定還能跟大嬴談談別的條件。
揮手讓大營的人稍安勿躁,趙王整理衣冠,一臉冷峻的站在祭臺上,等著來者抵達。
不稍片刻,就見一頭千丈白猿,從天而降,恍若隕石墜地,重重的砸到祭臺前。
狂風碎石,恍若風暴驟襲,沖擊向祭臺,一層圓弧靈光,將所有威能,盡數攔在祭臺百丈之外。
趙王臉色愈發難看,心里思忖,是否直接動手,動手如何,不立刻動手又如何。
可惜,他還沒想明白呢,千丈白猿,低頭俯視著祭臺上的趙王,咧著嘴怪笑不斷。
“可是趙王?莫要動氣,本座今日可不是來尋你晦氣的,不過是出于好心,來告訴你點別的事情。”
“白猿王,你是覺得大嬴軟弱好欺了?還是覺得我大嬴的刀磨的不夠鋒利,不夠斬斷你頸上猴頭了?”趙王厲聲大喝。
身后大營里,隱而不發的氣勢,驟然匯聚,具象成形,化作一頭雙頭黑蟒,昂首而起,整個大營之內,所有人的氣勢,都匯聚如一,如同一尊頂尖高手親自登場。
坐落在最前面的趙王,在這種加持之下,一手握著親王印璽,一手捏印,氣勢直線攀升,反過來反壓了白猿一頭。
白猿怪笑著后退了幾步,擺著手笑道。
“莫要動氣,說了本座不是來找你們麻煩的,純粹好意,告訴你們,如今魁山,有一位山鬼,橫空出世,大半個魁山,都在這位大人的鎮壓之下。
你代表大嬴神朝,前來祭祀魁山,卻忽略了這位大人,你怕是有大麻煩了,我們怕你大嬴神朝,可這位山鬼大人,卻不會怕你們,你們又沒辦法將整個魁山毀掉。”
聽到這話,趙王面色大變,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甚至定天司也不會知道這件事。
大嬴和魁山眾的約定,雙方井水不犯河水,你不犯我,我不犯你,魁山眾不會離開魁山范圍,而大嬴也不能放他們的鷹犬,進入魁山范圍窺視探查。
數萬年下來,雙方維持默契維持的很不錯,這已經是最基本的規矩。
趙王瞥了一眼后方幾人,有觀星臺的內監,也有禮部的人,還有定天司的人,大家的臉色齊齊變得有些難看。
定天司的人是一點都不知道,倒是那觀星臺的內監,卻猶猶豫豫的道。
“此前,的確有觀測到異象,可沒人會向這方面想……”
自上古之后,所有山鬼盡數覆滅,亦無新的山鬼孕育而出,這是無數年下來,所驗證的真理。
趙王沉著臉,臉黑的都快凝聚成墨了。
若白猿說的是真的,原本例行公事一樣的走過場,就變成了一件極為棘手的大事,他這個原本挑不出來一點毛病的祭典,便等同于,擺足了架勢,敲鑼打鼓,帶放十萬響,到人家家門口羞辱人家。
站在山鬼的角度看,他這是把人得罪死了。
原本這也沒什么,也并非沒有回旋余地了,他們畢竟是真的不知道,數萬年下來了,也一直是這樣。
偏偏這個白猿,心眼太壞了,當場捅破了窗戶紙,將他架在半空,根本沒有了回旋余地。
縱然那位據白猿所說的極強山鬼,有心給個面子,如今也不可能拉下臉好好談了。
轉瞬之間,趙王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