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激憤,尤其是幾個御史,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恨不得一蹦三尺高,將秦陽釘死在恥辱柱上活活燒死。
只是喊著喊著,漸漸的就有人發現氣氛不太對勁了。
刑部尚書沈星落全程沉默,倒也正常,誰都知道他是大帝姬的人,大理寺寺卿那就是個連上朝都要看心情的主,可以忽略不計,可是衛興朝竟然也全程一句話沒說。
嬴帝聽了半晌,除了問了大帝姬一句之外,再無反應了。
周王覺得有點不對勁,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秦陽被守陵人傳人親口供出,又被抓緊了定天司大獄,被大帝姬強闖救出,現在秦陽又率人劫法場,親自救走了那位被定天司確認過的守陵人,鐵證如山,辨無可辨。
周王親自下場,算是徹底撕破臉了,直接陳述了諸多證據,力求將秦陽釘死。
一上午的時間,全聽這伙人在鬧騰了。
然而到了最后,嬴帝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吩咐了一句,讓衛興朝去查查,最好盡快找到秦陽。
鬧騰到這種地步,也依然不了了之了,什么懲罰都沒有,砸了定天司大獄大門的嫁衣,甚至都沒被提到。
朝會結束,一行朝臣,不是太蠢的,或者是太過利欲熏心尚不自知的,都明白這事另有內情了。
周王回到府邸,有內線悄悄送來了消息,定天司去處刑犯人的那些人,壓根就沒人死,都回來了,只不過現在都沒露面。
之所以確定這件事,是因為定天司內看守魂燈的人,已經確定過一遍了,那些人的魂燈都好好的。
跟著就有外面的人也傳回來消息,他和前朝派去的人,全軍覆沒,一個活著回來的都沒有,連跟著敲鼓助威,引動雷霆的異族,都已經死的干干凈凈。
周王明白這里面肯定是有問題,可是他卻怎么都想不到到底為什么,是哪的問題。
接下來的日子,氣氛越來越怪異,彷佛之前什么事都沒發生過,秦陽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陽現在是沒空理會周王,利用這次的事,反咬一口也沒什么鳥用,頂多是能打疼卻打不死,要出手就一棒子將其徹底打死,一口氣算總賬。
窩在三號密室里,秦陽懸在半空中,望著巨墻上貼了近半面的資料,拿出筆,不斷的將他們之間的聯系連在一起。
一張張紙,零零散散,仿若透過樹枝樹葉落在地上的光斑,被一條條線條,聯系在一起,有些地方是斷開的,有些地方更是相互聯系在一起。
正看著呢,渾身沾滿了陰氣,腦袋大,身體卻恍若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的張正義,從門口鉆了進來,丟給秦陽一沓子足有一人高的資料。
“秦師兄,我正在長身體呢,你又讓我去挖人家的陵寢,我身體的生長速度可是變慢了不少,萬一再遇到什么東西,我就只能再死一次重新長了……”
張正義長嘆一聲,望著巨墻上貼著的資料。
“秦師兄,你都弄到了幾十萬人的資料了,還不夠么,還需要我親自去……”
“一些關鍵地方的聯系斷了,他們的陵寢都在一些大派或者大家族的祖地里,除了你去,別人都弄不到。”秦陽隨口回了句,想了想又問道:“什么叫挖墳,你是偷人家陪葬品了?還是炸了人家的陵寢?”
“我可什么都沒拿走。”
“那不得了,只是去確認一下身份,找一找墓志銘,看一看誰立的碑,打不打開陵寢都是兩說,不打開頂多算是祭奠一下,打開了也只能算是翻新陵寢。”
秦陽丟下這句話,便不再理會張正義,張正義撓了撓頭,暗道秦師兄可越來越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