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幻海大長老來找他的時候,他就知道,后面可能還會有麻煩,當時就直接將有關陷阱的事斬了,甚至連他知道那是葬身河的事,也一并斬掉。
如今一種恍然大悟涌上心頭,重新獲得這些記憶,秦陽就知道,這些消息是自己斬掉的情報。
秦陽又震驚,又恍然大悟的樣子,半點作偽都沒有,大長老看的清清楚楚,他可以很確定,秦陽沒說謊。
但他同樣很震驚,因為秦陽的回答簡直匪夷所思。
葬身河是可以當成一般陰河那樣,直接跳進去么?
“難怪我當時覺得那陰河跟我以前遇到的一條陰河一樣,里面很多水鬼,還有種束縛人的力量,原來是那條也是葬身河。”秦陽恍然大悟狀,伸出一只手,他的手化作水身,慢慢的浮現出一絲葬身河的氣息。
看到這一幕,幻海大長老起碼是相信,秦陽是直接跳進河里了。
水身之法,乃是神通,在體修衍生出的神通里,并不算特別,甚至可以算是一個垃圾神通。
可是將水身修到如此地步,甚至還能融入到葬身河水里,那就不是一般的水身能做到了,起碼他從來沒聽說過哪個修士能做到這一點的。
雖然沒聽說過,可秦陽壓根沒認出來那是葬身河,只當其是一條有很多鬼物的陰河,簡單粗暴的跳進去,再煉化融合了葬身河水。
那穿過捷徑,對于秦陽來說,的確不是什么問題,唯一值得說的,就是葬身河里的大批鬼物。
這跟當年秦陽說過的,也的確是一模一樣,沒什么出入。
幻海大長老心里有些復雜,難道二長老的死,真的只是意外么?
他還是在懷疑秦陽,但這些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他想問的還有別的事。
正在這時,秦陽忽然盯著他,臉色頗有些不好看。
“前輩,你是覺得,是我坑了二長老?你這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說難聽點,我現在身為大嬴神朝禮部右侍郎,跟定天司首尊衛大人,關系更是跟拜把子兄弟沒什么區別,若非他身份限制,我早就認大哥了,而且陛下也是知道這些的。
我若是想坑你們幻海氏,多簡單啊,我只需要將有關那個死亡世界的事說出去,只需要將藍洞的通道匯報上去,剩下的我什么都可以不管了。
我曾經在那里見到過不少兵俑,也見到過一身死氣的強者,他們的打扮和特征,跟前朝的人一模一樣,你以為我不知道,那里肯定跟前朝有關系?甚至有可能尚未找到的前朝大帝的帝陵。
如今大嬴和前朝糾葛這般多,任何牽扯到前朝的都是禁忌,而我為了守信,答應你們不說出去死亡世界和通道的事,就沒說出去。
更是背負著對陛下未能完全盡忠的罪過,每日里都承受著內心折磨,忠義兩難全,我選擇守信,反倒是錯了?
你現在跑到我這來,覺得我要坑你們幻海氏?”
秦陽越說越是激動,眼睛里似乎都在冒火。
“大長老若是覺得是,那就是吧,有本事你今天就在這打死我,然后你跟我陪葬,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定天司的大門上有幻獸,你能進來,那幻獸肯定是玩忽職守了。
你不打死我,明日日出,定天司的外侯,便會出現在幻海。
會有無數的人,可以將幻海當做一個普通秘境,隨意探險,我還會將通道里的危險告訴全天下人。”
“秦船長,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大長老聽的頭皮發麻,趕緊先安撫秦陽。
這就是他一直最擔心的事,幻海出現了破綻,原本進可攻退可守的局面,就沒了,失去了這一點,幻海氏,其實并不比一些大氏族強。
他以前會懷疑,但也僅僅只是懷疑,其實也沒覺得跟秦陽有關系,上次來找秦陽,純粹只是來打探一下消息。
畢竟,秦陽的確是守信了,沒有說出去這些。
秦陽若是說出去,就算捷徑那有陷阱,遲早會有見多識廣之人,發現問題所在,可能也還有一個,如同秦陽這般,可以用其他方法,避開葬身河危險的人。
只要有人進入死亡世界,再在日出的時候,出現在幻海,便是鐵板釘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