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凜死了就死了,而人偶師肯定不會死,頂多是被困住而已。
他第一時間看向的地方,就是荀穆的尸身所在。
他不能讓荀穆的尸身被毀了。
可是這會兒已經來不及了,荀穆的尸身,瞬間就消失在黑油里,連那個瞎和尚都搶不回來。
荀穆上次復活之后,還沒完全恢復,便再次被張正義搞死了。
而且有相對完整的尸身,他必然會在這具尸身上復活,需要的只是一點時間而已。
那瞎和尚給荀穆收殮,念誦往生咒,秦陽也只當沒看見。
可是不祥邪異,竟然再次出現了,秦陽的腦筋急轉,立刻就想到了很多東西。
比如,不祥邪異,在這里其實只是傳說,出現的概率極低。
比如,按理說,有瞎和尚這種苦行僧在,絞殺過不祥邪異之后,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出現了。
按照之前的情況,不祥邪異已經出現過數次了。
第一次是襲擊了蘇星河的那次。
引得這么多次出現,每一次有異象,而且都在的東西,那就是黑紫色的金幣。
再一個,那會荀穆快死的時候,似乎是想要爬到不祥邪異里。
那時候,還以為他只是想死的比較徹底一點,可是他的氣脈、血脈、經脈,全身諸脈都被毀了,再加上腦袋都被傷到了根本,很多自殺法門都沒法用了。
所以才想要跳到不祥邪異里自殺。
可如今,整合這些線索。
再加上張正義說,這個金幣,是他徹底弄明白身上血脈,解決身上問題的線索。
秦陽忽然就有了一個大膽猜測。
荀穆那個狗東西,根本不是想自殺,他是想逃。
逃到哪?
不祥邪異會將他帶過去的地方,可能也就是張正義要找的地方。
不祥邪異就是金幣引來的,但理解可能錯了。
那不是危險,而是金幣打開的道路。
可是此刻,荀穆的尸身,卻已經徹底消失在不祥邪異所化的黑油里了。
秦陽面色微沉。
有點大意了。
到底還是飄了,以為情況盡在掌握中。
哪想到被白凜耽誤了一下,卻完全忽略了,荀穆就算是進入死亡狀態,也不會完全在他的掌控中。
若推測是錯的,那荀穆也已經逃了,神形俱滅,他便會在別的地方復活。
秦陽可不認為,荀穆在敢出門的情況下,會沒有后手了。
若推測是對的。
那么,他敢跳下去么?
不敢。
不能百分百確定,去作這種死,簡直是瘋了。
但人偶師已經消失在黑油里,總不能不管吧。
拿出那枚黑紫金幣,上面頻繁閃爍的靈光,已經化作了固化的光暈。
“張師弟,這枚金幣送我了。”
“噢,好。”張正義飛到半空中,避開黑油,隨口回了一句。
同時,秦陽將金幣拾取,細細感受著金幣內的一切。
思忖再三之后,秦陽忽然出現在張正義身后,以一種張正義完全無法反應過來的速度,一只手捏著張正義的后頸。
手腕連帶著手指,如同本能一般,完成一個完美配合,咔嚓一聲,擰斷了張正義的脖子。
完成這個動作之后,還順手往張正義嘴里,塞了一個包裹著一根頭發的符篆。
然后將張正義的身體,丟向了下面已經化成黑油海的地面。
“張師弟,你要找的地方,八成可能在下面,你先去探探路吧。”
秦陽收回手,搓了一下手指,心中莫名的缺失感,終于補全了。
張正義以一個倒栽蔥的姿勢,一頭扎進了黑油里,他歪著腦袋,眼神里滿是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