譜寫命運,真的大佬。
“你也別灰心,這個真不是你不不夠厲害,而是外面的天地,根本不允許出現你這么厲害的人。”
“是啊,我死后才明白的,早知道,我就學學其他人,練字繪畫,玩玩樂器,起碼選擇的道沒那么強,反而跟容易去接近大道。”
沒那么強的時候,便妄想去掌控生靈的命運,不被命運反噬才怪。
“你還認識畫師、樂師啊?”秦陽驚為天人,連忙拱了拱手:“失敬失敬,原來是上古的大佬。”
早在知道繡娘的時候,秦陽就知道,上古的時候,有些人族,雖然沒有如同十二師那般,技已成道,可他們距離十二師的境界,似乎也只差那最后一步,天塹般的最后一步。
眼前這位,在記載之中寂寂無名的家,可能就是當年的一人。
沒什么名氣,卻在暗中,以大筆譜寫著不知道是誰的命運。
真要是讓他成道了,可能他真成了十二師之一了,說不定還是最強的一個。
“什么大佬不大佬,我只是一個家而已,我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家擺了擺手,不以為意。
“名字忘了,那有筆名么?別號什么的也行,總不至于你寫故事,只給自己看吧?”
“家就是。”家沉思了好久:“好像以前的確用過別的名號,我給一個凡人譜寫一生的時候,正好在吃油條,我就寫那家伙是個炸油條的,然后給自己起了個油條散人的諢號。”
“什么破名字。”
吐槽了一句之后,秦陽又翻了翻,翻出來一壇落灰的酒,給兩人一人倒了一碗,再插上靈香。
嗅完幾碗酒,家有些上頭,卻又沒舍得驅散那種上頭的感覺。
“你有什么打算?一直在這里耗著么?等到下一個爭流的人?
而且,你又不確定,爭流是不是能躍出最后一步。
躍出過去之后的世界是什么樣,誰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在你來之前,我記得的,只剩下爭流了,別的都快忘了,我也煩了,這么永無休止的下去,你不是還留著外面的力量么?
你試試,能不能將我抹去了,我不想繼續了,看不到希望,又沒法徹底化為虛無。”
“算了,不用試了,沒用,不過,我倒是可以把你的記憶全部斬了。”說到這,秦陽又搖了搖頭。
“算了,你到現在還有自我,斬了你的記憶,可能都沒用,你這種大佬,惦記著你的人,忘不了你的人,肯定還有活著的,就比如那幾個十二師,他們肯定都沒死徹底,就我知道的,人偶師肯定還活著。”
“人偶師啊,那個不太合群的家伙,其實人挺好的……”家的記憶復蘇的越來越多,整個人也越來越鮮活。
兩人聊嗨了之后,秦陽也沒繼續吝嗇庫存,靈果靈酒,最后庫存的沒有處理完的玉稻靈麥,都拿出來當瓜子磕。
秦陽聊的很開心,對方都看了他大半的故事,算是很了解了,他聽著家吹牛逼,說當年他還沒修行的時候,就愛聽戲,看話本故事,后來手癢難耐,自己寫,在凡人國度特別受歡迎。
兩人從生前聊到死后,暢想著躍出沉淪黑海,躍出那天幕之后,是什么樣子。
爭論著上古時代的美食美酒,和秦陽所在時代的美食美酒,哪個好點。
聊到一個游記故事里,記載的地方,其實埋藏著大機緣。
聊到了魁山的堪輿師墓,還有真身來裝山寨的人偶師,還有太微天帝、太一天帝……
秦陽第一次如此肆無忌憚的聊,肆無忌憚的說,再也不用擔心什么秘密,反而覺得很開心。
家磕著靈麥,嘗不出來味道,也仔細的反復咀嚼,就為了找到點活著的感覺,聽著秦陽吹,他不時的身長脖子,吸一口插在靈酒上的靈香。
不知道聊了多久,家忽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