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這些問題之后,又有一個新的疑問。
秦陽低頭看了看清澈見底的忘川,這段忘川,首尾相連,如同一個閉環,全程他都已經走過了。
里面的確只有他一個人,不可能還有別人了。
府君的那個記憶化身,肯定不在這里了,毫無疑問。
秦陽不認為有什么記憶化身,能在這么一小段忘川里,瞞得住他,實在不行了,把這段忘川洗一遍確認一下就行。
想到洗忘川,秦陽的表情有點糾結……
洗的這么干凈,不會是他已經洗過了吧。
看壁虎所說,府君是沒有出去的。
秦陽思索了一下,自己腦補推演了一下之后,忍不住暗暗嘆氣。
完了。
府君若是沒出去的時候,他就過來了,肯定是他把府君的記憶化身給砍死了。
若是砍死了府君的這尊記憶化身,為了保險起見,他一定會抹去所有的痕跡。
這個痕跡,自然就包括他砍死對方的記憶,包括把這段忘川清洗干凈。
得出這個結論,秦陽不由的暗暗苦笑。
這是何苦來哉啊,府君的化身,肯定是先對他動手了。
他秦有德一向與人為善,對于這種巨佬,向來是能不招惹,最好還是別招惹,實在惹不起啊。
要不是被逼到絕路上,他肯定不會把對方砍死的。
思來想去,秦陽否定了把壁虎砍死的選擇之后。
又否定了,把壁虎給砍成白癡的想法。
這個壁虎,當年能在往生審查程序里能瞞過他,手段自然也不是他自己的,肯定是很早之前,府君埋下的后手。
所以,最后,為了防止越做越錯,越錯越多,只能用最正常的手段來了。
一,假裝斷然否認,實際上卻悄咪咪的享受一下,府君這個身份所帶來的好處。
讓對方繼續去瘋狂腦補,覺得他就是府君。
后面等到徹底復活了之后,再找個實錘由頭,讓對方相信,他們其實想錯了。
而且還不能來怪秦陽,因為秦陽從頭到尾都是在否認。
這一條,收益最高,目前來說,風險最低。
但秦陽就是不想這么干。
他現在極度懷疑,給他扣上府君這個身份的人,就是府君本人,這老銀幣肯定是有什么大陰謀,絕對不可能只是替他背鍋這么簡單。
他只要敢帶上這頂高帽,恐怕就再也摘不下來了。
最后,秦陽聽到誰說他是府君,就想翻臉了。
煩不煩啊。
刨除這一條,那就只剩下另外一條了。
真誠一點,做自己吧。
想到回來時,終于敢跟人坦白身份了,什么都敢肆無忌憚的說,還是蠻爽的,做自己,不用想那么多,也不用想什么破綻不破綻。
因為這樣,才是沒有破綻。
念頭瘋狂的閃過之后,秦陽抬起頭,看著還在忐忑不安的壁虎,長嘆一聲。
“你別害怕了,我不會殺你的,到底還是我送你去往生的。”
“秦大人恕罪,屬下真的是盡力了,記憶復蘇的第一時間,就趕來了。”壁虎嘴上叫著秦大人,實際上卻還在解釋。
他的確有點怕了,倒不是怕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