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就在云臺的最頂端,不會錯的,既然你沒發現,那只有更上一層了。”
秦陽接到信,眉頭微蹙。
沉默了一下,直沖而起,向著那輪烈日的頂端沖去。
這輪烈日極為龐大,他的速度攀升至極限,以烈日為參照物,也只能感覺到緩慢的攀升。
飛行之中,秦陽面沉似水,不由自主的開始琢磨。
十二到底是誰?
十二說的肯定不是假話,漂流瓶的特性,就如同權柄一般,是固定的,確定的,絕對不容更改的。
對他是這樣,對十二也是這樣。
他們之間是不存在謊言的欺騙的。
秦陽覺得跟十二當漂流瓶友的時候挺舒服的,就是因為他可以不用再想自己要說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什么。
反正漂流瓶過去之后的話,必定都是真話。
這種單純的關系,很讓人放松,也很讓人舒服。
在別的地方,別的人那里,是絕對不可能這樣的。
比如,秦陽就不敢面對嫁衣的時候說,哎呀,嫁衣你好像挺平啊,而且你腳真大。
活著不好嗎?
可是在十二這里,秦陽就敢肆無忌憚的幸災樂禍,哈哈大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所以,現在十二說,就在云臺的最頂端這句話,肯定是真的。
那么,問題來了。
整個天宮,整個太昊世界,能站在最頂端的人是誰?
毫無疑問,太昊天帝。
是個人都能想到,都能確定的答案。
秦陽之前就猜測,十二知道的這么多,她是不是就是太昊天帝斬出來的一部分。
比如有沒有這種可能。
上古的時候,太昊天帝隕落,但是他的權柄卻無法被徹底毀掉。
當太昊的權柄重新凝聚的時候,他其實已經變成里一個人族的少女。
她恢復了曾經的記憶,重新掌控了太昊權柄。
可是成為人族少女的時候,所擁有的肉身、神魂、意識、感情,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與她不分彼此。
她只能將這些東西斬出,卻又不能毀滅,毀滅了之后,便有了缺失。
對于這一點,秦陽是最有發言權的。
曾經中了枯心咒,他深刻的明白。
人之所以是人,好的壞的,善惡觀念,統統都是人的一部分,永遠都沒辦法以簡單粗暴的非黑即白來判定。
損失任何一部分,都不再完整,便有了缺憾。
而這種缺憾,就會在一些地方,卡住了進步的道路。
所以太昊只能將這些所化的少女十二,困在天宮之中。
也只有這種情況,似乎才能說明。
為什么十二能在比太昊還要高的地方。
為什么太昊能容忍十二騎在他的頭上。
因為她的本身就是太昊,她本身就是太昊最脆弱的部分,必須保護在最無懈可擊的地方。
秦陽覺得,這似乎就是最完美的一個答案了。
秦陽疾馳而上,面色平靜,一個念頭化作漂流瓶飛了出去。
十二打開了信件。
這一次的字,都變得極為工整,不再如同往日那么潦草,也不似上次一般,大小不一,還會跳動。
字里行間里,透露出來的,都是認真肅穆。
“我正在往最高的地方沖,可能需要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