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骨錚錚的鐵骨,當然不急于一時去往生,自覺套近乎套的還不錯,哪怕這位秦大人說的是實話,他也無法掌控往生結果。
那也無所謂,說不定這位秦大人,心情好壞也可以影響往生結果,只不過沒法量化,沒法判斷而已。
時間慢慢流逝,秦陽兢兢業業,日日不休,按照自己定下的規矩,記錄死靈的一生,而后將其洗白,送走往生。
他現在越來越覺得十方帝尊,根本不是他正面剛能剛過的。
尤其是他的實力可能還會不斷攀升,可是境界,卻已經基本上不太可能提升了。
沒有道果的道君,就是他的境界極限,他成不了所謂的仙了。
他現在只能從側面積攢力量,不斷的送人去往生,靠著時間,來將所有往生成人族的人,全部蓋上大印。
再通過亡者之界里的死靈,去了解十方界,十方帝尊。
人活著的時候,想要弄到情報,難了點,但哪怕是十方帝尊身邊的人,死后若是來到這里,恐怕也不會如同活著那般有顧慮了。
他站在所有生靈的終點,落下什么情報的概率,微乎其微。
等得起,也耗得起。
……
十方界,牧師露了一次面之后,問了問梅鹽一些,例如他是怎么來到十方界之類的問題之后,便再也沒有在其他人面前露面。
梅鹽被彥穢帶著教導。
一座擁有不少凡人,還有一些低級修士的海島上,梅鹽還在老老實實的修行,什么都不敢做。
他根本不明白,帶著他的大佬,到底有多強,他的眼界和實力,限制了他,對他來說,神門之上,就沒有任何區別了。
山腰上,看起來如同凡人的牧師,穿著已經快要變成毛氈的羊皮襖,揮舞著黑乎乎的鞭子,驅趕著羊群。
任誰在這里看到他,都不會懷疑,這個滿臉憨厚,掛滿了歲月和辛勞痕跡的老者,就是一個放羊倌。
彥穢跟在牧師身后,靜靜的聽候吩咐。
“梅鹽說的大荒,就是你來的那個地方吧。”
“是,晚輩當年與幾個同道,探索秘境,然而那古怪秘境崩塌,只能在最后關頭,以我凈穢門神通,強行構架斷界神橋,未曾想來到了十方界。
只可惜,晚輩苦心修行,時至今日,卻還是難以再次構建成功。
想來這么多年,大荒實力,已經遠超當年了。”
牧師點了點頭,勸慰道。
“欲速則不達,當年你也只是福星高照,才僥幸成功了,莫要著急,安心修行便是。
若無必要,還是莫要讓福德再書寫字帖了。”
“晚輩省得。”彥穢的臉色略有些尷尬,不由的向著遠方看了一眼。
那里地下的一個普通山洞里,賈福德愁眉苦臉,低頭坐在那里。
山洞上方,忽然咔嚓一聲,一根石刺脫落,尖頭正中賈福德后腦。
賈福德被砸的腦袋一頓,卻毫無反應,只是低頭掰著手指頭算了算。
“還沒結束啊……”
一句話剛出口,便見這普普通通的山洞里,裂縫驟然出現,越來越多。
他坐身之處,一道裂縫驟然出現,熾烈的地火噴涌而出,將他包裹在里面。
眨眼間,就將他全身法袍燒成灰燼,順帶還完成了全身脫毛。
他任由烈火燒身,幾個呼吸之后,那熊熊烈焰便縮了回去,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