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穢看的很清楚,梅鹽已經回不了頭,而且這是他本身的意愿,跟客觀情況沒有關系。
海船內外,混亂依舊,沒人注意到梅鹽的動作,就算是看到了,估計也不知道他在干嘛,只能看到梅鹽奮戰妖物而已。
彥穢望著梅鹽眼中的欣喜,還有難以掩飾的野心,他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現在他徹底信了,這個年輕人,就是大荒那邊送過來,專門送給十方帝尊的大禮。
以他對十方神朝這邊的了解,梅鹽肯定可以混的風生水起,以后也肯定會整出來大亂子。
哪怕站在大荒的立場上,他自己都覺得,此舉是百利而無一害。
可這么做的人,心是真的黑啊。
想想他離開大荒之時的情況,彥穢自己也不確定到底是誰,反正肯定不會是壺梁學院的創立者秦陽。
當年他認識秦陽的時候,就覺得此子前途不可限量,算算時間,距離他上次見到秦陽,已經快要千年了。
有如此大氣魄,創立一個學院,有教無類,自然不可能容不下一個年輕人。
想到梅鹽說,壺梁已經是大嬴神朝的地盤,那干出來這件事的十有**是大嬴的人。
而且大概率是定天司的老狗,只有他們才會只看結果,不管過程,只做對大嬴有利的事。
想想當年遭遇,彥穢狠狠的啐了一口。
“不知道衛興朝那老狗死了沒,呸,可惜了定天司的韓安明,認賊作師。”
可惜他現在壓根回不去大荒,反而越想越氣,最后憋了一肚子氣,把自己還憋的很難受。
回去的路上,彥穢盤算了一下時間,最后用的那張字帖,應該是派不上什么用處了,十方帝尊肯定是不會親自去的。
這么做也只是未雨綢繆,提前做準備而已,十方帝尊再狂,在面對牧師的時候,肯定也不敢主動往坑里跳。
這樣的話,大概也就只有前面那張字帖的副作用了。
他那寶貝徒弟,估摸著已經度過……哦不,是完成了這一次的修行好些天了。
彥穢按照自己的經驗,得出結論,大步前往賈福德修行的山洞。
剛走到山洞不遠處,彥穢的眼皮便驟然一跳,抬頭望去,黑云密布,隱隱有下暴雨的傾向。
他默不作聲,不著痕跡的開始調轉方向離開,離開十數里之后,忽然一聲驚雷炸響,黑云之中,雷蛇狂舞。
他循著氣息感應,向著三十多里之外望去,那里竟然有一個妖物,正好到了化形。
他抬頭看了看,心里再次松了口氣。
這小妖怕是之前靠近過賈福德,可真夠倒霉的,化形劫,正好遇到了大雷雨天氣,他肯定死定了。
一道驚雷炸響,數道雷霆在黑云之中匯聚,化作一道刺目的雷光,直劈而下。
然而,那雷光只是分出一個小叉,落向下面化形的小妖,九成九的威能,一個“之”字,挪移到彥穢頭頂。
咔嚓一聲,彥穢體表包裹著的灰色外殼,被劈成碎片。
他的眼皮跳了跳,也不去想為什么一個小妖的化形雷劫,就能劈碎他的護體真元,悶頭跑路就完事了。
離賈福德越遠越好……
……
一年之后,十方帝尊看著身前的情報,面色平靜。
上面記錄了梅鹽隱姓埋名,再到修魔道法門,暗地里從獵殺妖物修行,發展到斬殺敵人之后,借助敵人修行的事。
然而這一切,梅鹽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