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師叔對我知之甚詳,他卻還是毫不動搖的站在我身后。
你知道為什么嗎?
我維持著人設到死,卻也不會真的把人設就當成真正的我了,我最親近的人也不會。
人設只是手段,卻非目的。
府君啊,面具戴太久了,你是不是自己都忘了,那面具已經長到你的肉里了?”
說到最后,秦陽心里的那點氣,也算是消散的差不多了。
他本來以為府君這狗東西,想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忽悠他,可是說著說著,秦陽覺得這貨挺可憐的。
想起府君剛才的樣子,那的確是做不得偽的,他的確是這么想的。
一念至此,秦陽忽然發覺,府君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忽悠。
府君呆呆的愣在原地,良久之后,他不知是苦笑還是自嘲的笑了笑。
“我不知道。”
“做人呢,有時候得真誠一點。”
“我明白你意思,但是我真沒那種意思。”
“你最終是想干什么?好好想想,別跟我扯什么人族,盜天師說我信,但是你說,我不信,哪怕你把這個人設貫徹了一生,我也不信。”
秦陽盯著府君的眼睛,很是認真的道。
“請你真誠一點,有私心,不寒磣。”
府君沉默了,他回憶著自己的一生,回到了最初。
然后重新走過自己的一生,他想起了一件事。
他的一個黑歷史。
他第一次見到秦昆的時候,被秦昆一刀從頭砍成了兩段,然后,他沒死,兩段化作了倆化身。
然后秦昆又揮舞著那把黑漆漆的破舊柴刀,見過他亂刀砍成肉泥,他依然沒死,化作無數的分身。
分身合并之后,他又恢復了原樣。
秦昆累到脫力,也沒有砍死他,最后累到癱在地上,表示老子服了,你他娘的是個什么怪物,要殺要剮隨逑便吧。
最后他沒殺秦昆,而是不打不相識,秦昆從此之后就跟著他一起去創業了。
如今回想起來,府君記得最清楚的,就是秦昆最后罵罵咧咧說的那些話。
你是個什么怪物。
府君看著秦陽,終于明白秦陽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了。
人是種復雜的生靈,可以崇高到耀眼,但是卻沒有那種一點私心都沒有的圣人。
而他從以前開始,表現的人設,自己認知的人設,便是人族的圣人。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從他睜開眼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認為自己是一個人族。
然而,事實上,他并不是。
他是另外一種生靈,不屬于這方世界的一種生靈,因為他不會真正死去。
秦陽拍了拍府君的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