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站在淪為焦土的十方界上,秦陽忽然張口咳出一口鮮血。
鮮血灑落,化作大片猶如黑油的物質,仿若有無數人悲慘的嘶嚎,在整個世界出現。
“秦陽,我們可以談一談,各退一步。”
十方帝尊也要崩潰了,他的權柄再強,他的自我意志,也已經無法承受。
他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次,但他知道,這比他隕落一萬次,重新復蘇一萬次,還要可怕,對他的自我的折磨,還要更強的多。
他的自我意識,已經不穩固了。
他現在迫切的想要跟秦陽談談,哪怕各退一步也好,達到一種共存也可以。
“秦陽,你應該知道,當最強的矛,遇到最強的盾時,唯一能做的,就是互相妥協,別無他法。”
秦陽的身體已經有些搖晃,他的七竅里,都在淌出黑油一般的黑血。
“你錯了,還可以一起去死。”
“太一,咱們繼續。”
話音落下,秦陽一步跨出,消失不見,一切都重置了。
但這一次,秦陽卻虛晃一槍,假裝開始了,實際上,壓根沒有開始。
他給嫁衣托了個夢。
當看到嫁衣在夢中,還是穿著一襲紅色的嫁衣時,他忍不住沖上去,將其擁入懷中。
“我想你了,特別特別想。”
“啊,秦陽,你怎么了?”
“只是很久沒見你了。”
是很久了,久到秦陽都記不清楚,十萬次大推演,加起來到底有四億年,還是五億年。
他壓制不住心中的痛苦與折磨,壓制不住心中的諸多雜念,那說不完的話,現在都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嫁衣看著秦陽的樣子,眼神變得柔和,將秦陽擁入懷中,一言不發,就這么靜靜的待著。
良久之后,秦陽的心緒漸漸平復。
“準備開始吧,全面進攻,我已經等不及了,實在等不下去了,我要一口氣解決十方帝尊。
我要去吃一年的油條加辣油鹵汁豆腐腦,吃到吐為止,那狗曰的十方帝尊,簡直不是人,把那小老板殺了至少九萬次。”
秦陽的話沒說完,他的七竅便開始淌出黑血,無數人的哀嚎,直接炸響,當場將他托夢的夢境炸碎。
秦陽睜開眼睛,看著自己已經在淌血的身體。
仰天大喝一聲。
“我要去宰了太一,有誰想去么?”
無人應答,可是一個個死氣滔天的死靈,已經出現在他身旁。
秦陽一步跨出,來到了十方界。
這一次,是玩真的了。
他張口一吐,一卷源源不斷淌出黑血的卷軸,出現在他掌中。
伴隨著秦陽出現,已經快被折磨瘋了的十方帝尊,也第一時間出手。
然而,這一次,卻見漫天死氣落下,一尊尊曾經的人族強者,接連出現。
秦陽手捧著淌出黑血的卷軸,吟誦天魔譜,盡可能的增強力量。
然而,這一次,他剛開了個頭,卻被人強行打斷,一只手從虛無之中出現,按在他的肩膀上。
樂師的身形逐漸凝聚出來,他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面帶微笑。
“不至于。”
“看我。”
樂師的話音落下,他卻吟誦起了天魔譜,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子,逐漸消散,整個人都仿若癲狂,氣息卻越來越強。
天際之上,天穹也在此時被撕裂,一顆巨大的隕石,裹挾著烈火與雷霆,從天而降。
伴隨著火焰灼燒,雷霆洗禮,那巨大的東西,越來越小,伴隨著一只巨手,從十方神朝的帝都彈出,將其擊碎。
人偶師扛著一塊不規則形狀,繚繞著一絲仙之氣息,似石非石,似金非金的東西,從半空中落下。
人偶師根本沒在乎別人,看到秦陽之后,憨憨一笑。
“秦陽,我之前忘了怎么想到的,有個地方,好像有一個東西,我覺得特別適合你,我去給你拿來了,要干什么,我忘了,你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