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月臉色蒼白,道:“純陽道體融靈而生,只要你體內有足夠的靈氣,便能抵抗鴻蒙骨刀的反噬。”
“我如果說,我不是‘武昊’,你信嗎?”
“又說胡話,自打你被鴻蒙骨刀入體,你的記憶只能保留兩天!”
“保留兩天的記憶!”武昊這才是明白了,為何難以在這副肉身中,找到更多的記憶。
“明天,你就會忘了這兩天發生的一切!”
她的神色突然有些哀傷,半響后,苦笑道:“我若不以靈氣為你續命,你將會真的死去!三百年過去了,我堅信你終有一天,能拔出鴻蒙骨刀,不再遭受它的反噬!”
等等……!
不灌注靈氣,我會斃命?就像剛才一樣,真正死去?
三百年,什么鬼?看你我這樣子,貌似不過二十啊!
武昊難以理解這一切。
他的一連串詢問,并未得到玄青月的回答,后者突然臉頰漲紅,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整個人瞬間顯得憔悴不已。
“你不會死吧?你要死了,我咋辦……!”
“我沒事兒,只是武魂受損,稍作休息就好。明天,你會像之前一樣,忘記這一切的。”玄青月笑著安慰他,那笑容很純粹。
抹了一把濺在臉上還滾騰的血,武昊癡癡地看著這個女人。
她是如何做到,三百年如一日,這般糟踐自己,來為這個駝背健忘的少年續命?
“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看著憔悴的玄青月,最終疲憊的睡去,武昊怔怔的坐在浴缸中徹夜難眠。
曾經的武昊已經死去,自己借體重生,玄青月這般的呵護讓他深深地觸動,他暗暗下定決心,誓要拔出那所謂的鴻蒙骨刀,來陪伴和照顧這個三百年如一日的女子。
身體吸收著藥浴中的藥性,治愈著極端嚴重的傷勢,天還未亮那極重的傷勢竟然痊愈了。
但他的記憶,并沒有消失。
接下來的十天,他的生活無比的規律,要么是被棕熊毆打,要么便是浸泡在藥浴中。
每隔兩天,子夜時分,鴻蒙骨刀的反噬都會如期而至,每當這時,玄青月一如往常的為他灌注靈氣,將他從死神手中奪回。而后她重傷吐血,神色憔悴!
提心吊膽的過著每一天,武昊不知道何時,才能從背脊駝峰中,拔出那柄所謂的鴻蒙骨刀。
“十天了,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院落中,武昊傴僂著身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盡管他也能看出,玄青月在不遺余力的幫助他,救治他!但他自己都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從背脊中,抽出那柄所謂的鴻蒙骨刀!
要是一輩子都無法取出那柄刀,豈不是一生都得那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照顧和呵護。
他走出院落,悲涼而漫無目的的走著。
突然,一道嘲笑的聲音,將陷入沉思的武昊驚醒。
他探頭看去,在這別院里,一名少年正沖著玄青月比手畫腳,臉上盡是不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