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一切,他始難平靜。
蠻夷和男女之間的話,誰真誰假,很難判斷嗎?
蠻夷說,是男子挑釁在先。
那男子除非是腦子不正常,才會一個人挑釁十幾個蠻夷。
倒是蠻夷們粗魯野蠻,目無法紀,褻瀆那位俏麗年輕女子在情理之中。
此衛兵,只要不糊涂,應該明白誰的話是真。
就算不明白,詢問一下神秀殿中的負責人,確定真相很難嗎?
但他沒有。
因為參與的一方是蠻夷,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想各打五十大板平息事端。
最后他動不了蠻夷,只能動自己的人!
而且,對蠻夷,他的態度稱得上是客氣,對自己人則兇狠猙獰,威風八面!
以至于現在,兇手在旁邊大笑,受害者絕望吶喊。
巡邏衛一臉兇色:“滾,巡邏衛執法,再敢阻撓,一同問罪!”
夏輕塵一步未讓,逼問道:“我問你,你吃的俸祿是敵人給的,還是我們給的?你效忠的是北國,還是我們神秀公國?”
連番逼問,引來無數圍觀者共鳴。
他們的確因衛兵的做法而憤怒,齊齊聲討。
眼見局勢漸漸失控,衛兵非但不怒,反而拔出鋼刀,威武大喝:“小子,你妨礙巡邏司執法,現在我就壓你回去受罰!”
民憤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他拎起鋼刀,一個健步就沖過來,砍在夏輕塵肩膀上。
刀法又快又狠,毫不擔心,是否會砍掉他手臂。
夏輕塵手掌輕輕一抬,就將鋼刀給擋住,臉上透著深深冷意:“你若能拿出一半對我的狠辣,對待北國兇手,他們何至于如此囂張?”
其掌心內勁一震,咔擦一聲,衛兵整個手臂便如麻花一樣扭曲。
隨后一腳將他踹飛,砸在墻壁上。
堅硬的墻壁,生生被砸出一個凹痕來!
“你……你敢公然襲擊巡邏衛兵!”巡邏衛兵竭嘶底里的怒吼,滿面兇厲之光。
夏輕塵冷道:“滾回去!告訴巡邏司,再有類似放縱北國兇犯之事,我,親臨巡邏司!”
巡邏衛兵怒笑:“你當你是誰?天王老子嗎?”
夏輕塵看他一眼,緩緩道:“我是夏輕塵。”
聞言,巡邏衛兵怒容僵硬,仿佛石化一般。
唯有雙眼不斷睜大,瞳孔不斷劇縮:“夏……夏輕塵?”
如果此前不知道夏輕塵為誰,還可以理解。
但自從七日前,夏輕塵與云舒皇子,同時親臨禁衛軍。
巡邏司中,如果還不知道夏輕塵是誰,那就真是無可救藥。
因為一位巡邏使,喊了一聲夏輕塵的名諱,便引發云舒皇子不滿。
一位副將軍,被剝奪軍銜。
那位巡邏使更是被開除軍籍,還被打得半死,至今還關押在巡邏司牢獄中。
人的名,樹的影。
夏輕塵三字,對他們小人物而言,堪比決定生死命運的圣旨。
“小的有眼無珠,有眼無珠!求夏大人開恩吶!我再也不敢了!”衛兵反應過來,身子瑟瑟發抖的趴在地上。
夏輕塵淡淡道:“滾!我的話,一字不漏傳達給巡邏司!”
“是是是,小的傳達,小的一定傳達。”衛兵連滾帶爬的跑開。
其心中滿是恐慌。
夏輕塵如果真的親臨巡邏司,當然不會是像禁衛軍那樣訓練他們。
而是……人頭落地!
眾人拍手稱好中,衛兵落荒而逃。
夏輕塵將一男一女扶起,便淡漠望向那群蠻夷。
后者正以狐疑的目光打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