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佛光,依舊環繞著夏輕塵,不散不滅。
令其恍若一尊金人。
“誦經完畢,多謝圣佛賜恩。”夏輕塵合掌,向圣佛遺骸拜了拜。
隨后轉身,邁步而出。
空心連忙追上來,臉上含著微笑:“夏施主請留步。”
“何事?”夏輕塵問道。
空心面帶一絲尷尬,道:“懇請夏施主重寫一部經文。”
描繪有經文的紙張,全被佛光毀去。
他只能厚臉請求。
夏輕塵淡淡道:“我這篇似是而非的經文,就不瞻礙高僧慧眼了,告辭。”
言畢,揚長而去。
空心挽留不可得,只得命殿外的眾僧,憑借記憶將夏輕塵詠誦的經文寫下來。
一盞茶后。
東拼西湊,只湊出一萬兩千字。
還有整整半篇未曾寫出來。
“哎!菩提古樹都賜予慧心菩提之人,我卻那般對待,真枉我修心三十載啊。”空心懊悔不已。
真經就在眼前,他卻未曾重視!
“說不得,只能再去找夏施主了。”空心苦嘆一聲。
此時。
夏輕塵行走在下山的路上。
路過一個巨石,看到了靠在石頭上,渾身是傷,但臉色格外陰郁的陸鐘。
夏輕塵視若無睹,繼續下山而行。
“眼睛瞎了,看到師兄,也不知道問好?”陸鐘直起身子,呵斥道。
夏輕塵扭過頭,淡淡瞥他一眼:“我只看到一個討好女人,就翻臉無情的人。”
他可是親身經歷此人的無情。
其行徑,令人作嘔。
“你還有臉提!”陸鐘吼道。
新仇舊恨在他胸膛里醞釀出一團怒火。
“我好心好意介紹你認識趙子瑜、王柳凱,給了你多大面子,給了你多大恩情?你呢?令我當眾難堪,還搶奪我的造化!”
陸鐘越說越氣,邁步走過來。
一身內勁洶涌,爆發出空前凌厲之意。
夏輕塵站住腳步,淡淡道:“有一句話,我其實早就想說,只是顧及你的面子,沒有提起來而已。”
“呵呵,恩將仇報還能這樣理直氣壯?”陸鐘氣笑中走至一丈內,隱隱要動手。
夏輕塵平靜道:“我想說的是,你算什么東西,也配給我面子?”
聞聽此言,陸鐘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就是一巴掌:“白眼狼,老子讓你醒醒腦!”
結果。
夏輕塵只是輕描淡寫的踹了一腳。
就將靠近而來的陸鐘給踹得倒飛,狠狠撞擊在那顆巨石上。
咔擦一聲。
巨石上立刻出現蜘蛛網一般的裂痕。
哇——
陸鐘吐出一口血,以駭然的眼神盯視夏輕塵:“你的內勁……”
夏輕塵淡漠道:“你不是奇怪,為什么劍崖宗圣地的兩人被我弄傷嗎?那么,我來告訴你。”
其手掌隔空一抓,將陸鐘身后的巨石隔空抓起來。
然后向著陸鐘狠狠一砸。
啊——
一聲凄厲慘叫,陸鐘便被砸得渾身多處骨骼斷裂,吐血不止。
夏輕塵收手,頭也不回的下山,道:“不知所謂。”
當抵達山腳時。
尚未走下階梯,便看到一個中年婦人,背負著手,悠悠立在下馬亭。
其刻薄的面相,陰厲的眼神,給人十分不好的感覺。
當瞥見夏輕塵,她展開手中的畫像對比一下,微微點頭:“嗯,是你了,過來領死吧。”
一絲絲中星位的偉岸力量,環繞周身。
夏輕塵淡定自若,并無半分慌張。
“臨死之前,能否告訴我,是誰動的手?”夏輕塵道。
中年婦人猶豫一下,露出憐憫目光:“算了,反正你要死,滿足你愿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