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一樣嗎!那是自然資源,你這是人為制造!”
“自然發源水利局沒收水費啊?照你說銷售就得要執照,你把自來水公司營業執照給我拿出來看看!”
“……”
一群執法隊員居然被這個問題給問楞了!
處長邢文龍尋思了半天也沒轉過來彎兒,最終還是手下的一個隊員站了出來:“你這個老同志不要混淆概念!水源流經咱們邦業就是咱們邦業的資源!當地就有權使用并收費!”
面對這有理有據的解釋,老朱奔兒都沒打,直接就懟了回去,“那我海林的酒途徑邦業,在這兒賣咋地啦?咋地啦?!”
這話問出來,一群執法隊員撓了頭。
照這老頭的說法,好像……真沒啥毛病啊?
可老朱這一陣嘴炮,徹底將邢文龍給磨急眼了。心說今兒個真他娘的是撞了邪了!跟他娘的一個糟老頭講什么道理?
他將手上掐著的煙摔在了地上,罵了句媽了個巴子,直接揮手讓隊員扣押走人。
說不過老朱,一群執法隊員早已經憋了一肚子的氣,見處長發話,如狼似虎般撲了上來,直接將老朱往外面拉。
正在這時,躲在角落之中一直打電話卻沒打通的李憲,終于聯系上了要找的人。
見老朱被兩個執法隊員夾著胳膊急的一蹦三尺,他站在了大門之前,將手中的大哥大往那邢姓隊長面前一遞。
“同志,區政府辦劉主任想跟你說幾句話。”
這年頭大哥大不是一般人能用起的,見李憲手里拿著這兩萬多塊錢的物件兒,邢處長一愣。
不過剛剛被老朱拿著外地水本地收費的事情繞的腦子都疼,搞的一肚子火氣,邢文龍聽見現在又有人找區里的關系來擋自己的路,徹底火兒了。
“區政府辦劉主任?這老幾把燈糊涂你這個小嘎豆子也糊涂是不?這是邦業!邦業!邦業!區里管不著我們,躲邊兒拉去,沒人稀得理你!我警告你奧,耽誤我們執法的一起都帶走!”
正當邢文龍想將電話從自己面前撥開的時候,他身邊一個兵穆地瞪大了眼睛,一把將其拉住:“處處處處長……區政辦劉主任!劉主任吶!”
邢文龍見自己手下表情有點怪異,不禁皺了皺眉頭。
見他還沒反應過來,那隊員急了,“區政府辦!劉主任吶!公示!公示上那個劉主任!劉偉漢吶!”
邢文龍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不過隨即,他便恍然大悟——在這一剎那,他的表情精彩極了!
他顯示瞪大了眼睛,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李憲,然后便是一陣猶豫。最后,才心一橫,像見了祖宗牌位似的奪過李憲手里的大哥大,下意識的來了個立正:“劉縣長!”
電話那邊兒,劉偉漢已經通過李憲的敘述,知道了發生在酒坊的事情。現在找到了正主,立刻沉聲質問怎么回事。
劉偉漢調任邦業縣的事情雖然已經定了下來,但是畢竟現在還沒有正式上任,前任還沒走,所以不好多太過干涉。只是在問清事實經過之后,用強硬的語氣建議妥善處理。
能把官當到處長的位置,這要是還不明白什么意思,邢文龍怕是白活了!
放下電話,他就跟變了張臉一樣,滿面和煦春風,呵斥著命令隊員將漿糊還沒干的封條給揭了下來。
他本人,則是走到了李憲和已經被放開的老朱面前,“嘖、哎呀,你看這事兒鬧得。既然是劉處長的熟人,你們咋不早說吶!”
剛才他接電話的時候,老朱已經轉著眼珠子將事態給分析了一番,大致情知這是李憲找了硬茬子,讓對方服了軟。
現在得了勢,剛才一肚子的火氣,此時終于憋不住了:“咋不早說?你們過來查工商執照不他娘也沒提前跟我們打招呼?!”
面對這個杠,邢文龍深吸了口氣,面容扭曲,但是語氣更為和氣:“老同志說的對、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