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淑娟晚年,把癱瘓了十幾年的老朱送走,兒女們的情況也略有好轉之后,是將黑陶制陶撿起來一段時間的。
不過那個時候的楊淑娟已經不是為了賺錢貼補家用了,而是單純的喜歡這個東西,作為孤獨晚年生活的一個消遣。
但恰恰是這樣的心態,做出來的那些成品無一不是精美無比。
邦業白現在缺的不是味道,其實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也不是賣相。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暫且叫逼格吧。
就以茅臺為例子,之所以這個品牌能在全中華的高端酒類市場暢銷,并不是說他的味道可以讓所有人都視若仙釀。之所以能走紅,國酒的名聲站了一大部分。
畢竟是周總理都親自贊譽過的,這就是政治文化。
再說目前的名酒新貴孔府家,也并不是味道多好。作為一款只有四十多度的帝都白酒,跟邦業小燒的醇厚一比它就是個渣。
可是它的營銷做得好,定為了文化高度“孔府”和代表了中華人流傳前年的“家”觀念。
配合起在央視的廣告,這種潛在的定位,讓其成功的成為了高端家宴或親朋聚會的首選。
而邦業想做高端,也必須有這么一個可以稱之為核心賣點的文化內涵。但是邦業這窮鄉僻壤有什么文化可以炒?
制酒的歷史底蘊也薄。
所以李憲只能在傳承了幾千年,而且不論是目前還是以后,都沒有收到多大重視的黑陶身上,動心思。
楊淑珍聽說自己的祖傳手藝被李憲看中了,相當高興。當即就要回家取來胚泥,借著宅子后面的瓦窯給李憲演示黑陶的制法。
李憲緊忙將她拉住,“嬸兒,我不用知道。你就把這門手藝里教給陶瓷廠就行。”
一聽這個,楊淑珍為難了。
“怎么了嬸兒?不能外傳?”李憲疑惑問到。
“不是不是、都要失傳了的手藝,還有啥不能外傳的。”楊淑珍搖了搖頭,“可是黑陶這東西講究可多、陶瓷廠那生產線,怕是做不下來……”
李憲倒是不信這個,什么東西搬不上生產線啊?
當即他就打電話將圭長發叫了過來,讓楊淑珍現場演示打胚泥,塑性燒制。
當圭長發和幾個技術員將整套流程看過之后,咧起了嘴。
“李老板,您太看得起我們陶瓷廠了。這黑陶,別說我們整不出來,您就是拿京城去,它怕是也得用手工。工藝太他娘的復雜啦!”
聽到這個說辭,李憲一愣。
媽的,難不成,老子還得整個手工生產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