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有多少錢,有說一百來萬的,有說七八百萬的,還有人從那小洋樓和小轎車,以及高三每年花在女人身上超過二三十萬的錢推斷,這貨起碼得有一千萬。
不說那牌照五個8的紅色桑塔納整個邦業就那么一臺,就說那建在整個縣地勢最高處的三層小洋樓,那就是無數邦業人的夢想。
傳說之中,高三家里十幾個保險箱,里面全都是成捆的現金。
而高三沒有妻子,遺產怎么分配的問題,更是為人所津津樂道。
事實上,李憲也挺關注這個。
不過高三遺產怎么處理這件事兒,并沒有讓眾人期待太久,就立刻熱熱鬧鬧的上演了;
高三有五個兄弟,之前沒做廢品收購的時候家里窮的揭不開鍋,五兄弟之間為了那鍋碗瓢盆的事兒你爭我奪,后來隨著高三父母的先后去世,為了爭房爭地更是打的頭破血流,沒有一絲親情。
所以后來就算是高三發跡了,自己天天花天酒地揮金如土,也不曾拉幫幾個兄弟。
這幾個兄弟也知道前些年做的過分,再加上高三本身就六親不認,手下養了一批的小流氓,倒是也不敢打什么歪心思。
可是現在高三死了,沒有妻兒,那遺產的事兒可是讓這五兄弟逮著了。
就在高三死的第二天,五兄弟直接在醫院的停尸房里當著高三的遺體,為了那小洋樓和高三可能存在的大量遺產大打出手。
在民警的協調下,最后五人達成一致,一起去高三的小洋樓里找,找出多少遺產,平分五份兒,然后將小洋樓賣了,高三名下的廢品收購站轉手,再平分。
可是雖然已經達成了協議,在翻找高三遺產的時候,眾人在小洋樓里再一次上演了全武行;
起因,就是他們翻遍了高三的住處,只找出了一個保險柜,以及不到十萬塊錢的現金。
廢了大力氣將保險柜打開之后,里面只有兩塊金表和一個存折。存折上,存款只有七十多萬。
這與他們對遺產的期待,嚴重不符。
五人之中的老大建議把小洋樓的墻壁和柱子全部敲開,看看里面藏沒藏錢。但是另外的幾個兄弟不同意,認為小洋樓本身就死了人,要是砸了可就不值錢了。
要砸可以,但是如果沒找到,那修復的錢得老大出。
心念著弟弟絕對不能就有這點兒遺產的高老大狠了心叫了人,將小洋樓所有的墻壁和柱子都敲開一一查看,可是結果不言而喻——啥也沒找著。
找人過來一看,修復小洋樓只要五萬塊錢,這高老大哪能干?非要以砸墻也是為了找錢為由,讓兄弟幾個平攤。
于是,五個兄弟打進了醫院四個。
待幾兄弟從醫院出來,草草出了高三就在小洋樓外掛出了吉屋出售的大牌子。
后來許是覺得現在滿邦業都知道這死了人,“吉屋”這兩字實在連三歲孩子都糊弄不過,直接又在原有牌子的基礎上把“吉”字勾了,改成了“大屋出售。”
李憲這些天一直在冷眼旁觀,在高家兄弟幾個為了小洋樓而大打出手的功夫。他已經將那小草房給摸了個底兒掉。
那房子,居然不是高三名下。
按照居委會的說法,之前是一個寡居老頭的,后來老頭被兒子接去了齊齊哈爾,房子就被轉賣了。至于賣給了誰,還真不知道。
周圍的草房也都好久沒人住了,居委會只是知道這房子有人用,但是具體是誰,還真就不清楚。
這時候的破平房也沒啥價值,不像后來大搞開發,平房房主恨不得把狗窩都辦上產權證等著占線。現在什么產權不產權的也沒人管,平房買賣往往就是一張手寫的字據了事。邦業很多舊房子都這樣,不是被當成倉房就是堆點兒破爛,在園子里種點兒菜啥的。
反正也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