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面對面前的李煒,他不敢托大。
“李主任,李老最近身體可還好?”
不敢托大的原因,就是因為面前的這位李主任,正是著名經濟學家李以寧之子。而之所以如此做低姿態,則是就連目前股交所所遵守的《關于證券交易的臨時辦法》,都是李以寧參與制定的。
可以說,在經濟學領域,李以寧絕對是泰斗級別的人物。
“勞煩尉總記掛,家父身體一直都還不錯,上一次我回京的時候,他還跟我談起了尉經理和滬交所方面的事情。”
李煒微笑著為尉文遠倒了茶水,說到。
“哦?”一聽說李以寧談及自己,尉文遠來了興致:“李老怎么說?怕是沒說什么漂亮話吧?”
雖然對李以寧這位泰斗的評價很在意,不過問及這個問題的時候,尉文遠是帶著些尷尬的。
整個93年的春夏,與全國投資形式一片大熱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滬交所的蕭條;在過去的兩年,特別是偉人南巡談話之后,滬指曾經一度沖到過1558點。可是在那短暫的瘋狂之后,便一路調頭往下走。
特別是在今年的五月份之后,央行為了整頓金融秩序,決定提高人民幣存貸款利率,滬指更是應聲大跌,一路走低跌破了1000點大關。
作為滬交所的總經理,尉文遠這段時間都承擔著來自社會各界的壓力,處于巨大的焦慮之中。
李煒見到尉文遠如此的緊張,擺了擺手,“家父對尉總的評價是很高的,他說在目前國內的證券交易局勢之下,滬交所還能穩定在這個局面上,你尉文遠的能力毋庸置疑。不過…….”
能得到李以寧這樣的評價,尉文遠心里一陣舒暢。
可這個轉折,卻勾起了他的好奇:“不過什么?李老可是對滬指有什么意見?”
見尉文遠主動詢問,李煒呵呵一笑:“我父親曾經給我講過一個事情。說日本的漁民在捕撈沙丁魚的時候,往往發現船回到岸邊,池子里的沙丁魚會死去大半。漁民們觀察了很久,終于找到了原因——原來是沙丁魚聚在一起懶得游動,最后導致池子里缺氧。
后來啊,漁民就想了一個辦法,他們在沙丁魚的池子里放一條鲇魚。為了躲避鲇魚的撕咬,為了生存,沙丁魚就會不斷的游動,結果就是……雖然會有幾條沙丁魚被鲇魚吃掉,可是整個池子里的沙丁魚存活率大大提高……呵呵…..”
尉文遠聽懂了。
看著李煒溫爾文雅的笑容,他勾了勾嘴角。
拿過一旁的酒瓶,為面前這個泰斗之子倒了杯酒。
“李主任,愿意到我們滬指的池子里,當一條鲇魚嗎?”
李煒笑的愈發溫雅,他舉起了手里的酒杯,“樂意之極。”
正在二人一口干了杯中酒之后,李煒放在桌子上的大哥大響了。
“不好意思。”他對尉文遠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拿著電話走出了包廂。
“喂?東升啊,我在京城。拍賣會不是下個月嗎?不是拍賣會?朋友想出手一些老物件?那成,等他到了你通知我,我過去看看。嗯……這事兒你沒告訴馬未都吧?可說好了,他要是去的話我可不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