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容,徐茂和見過——在俄羅斯。
“不對!”客房之中,徐茂和一把拉住了李憲,臉上的不爽瞬間變成了欣喜,“憲子你不對!你找著發財的道兒道兒了,不稀得倒騰這些破銅爛鐵換錢了,對不?”
個老小子,還他娘的整出默契來了。
見徐茂和一語中的,李憲點了點頭。
“準備一下吧,咱們……去滬市!”
……
將徐茂和等人安排明白,李憲拎了兩瓶白酒和一些小菜,來到了王鐵成的房間之前。
敲了半天的門,李憲在聽到了屋里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又過了一會兒,門才打開。
在車站的時候什么樣兒,王鐵成現在還是什么樣。就連腳上漏了腳趾頭的鞋子都沒脫——屋里好大一股味兒。
將小菜和酒放在了茶幾上,李憲大馬金刀的在沙發上坐了。
“王哥,到底怎么回事兒?咱倆要說外,也不外了。一個林場出來的,在俄羅斯刀口舔血的走了一遭,我拿你是過了命的大哥。”
一邊將白酒打開蓋子放到了王鐵成面前,李憲一面說到。
拿著酒,王鐵成猶豫了一下,然后放到了嘴巴,只一口氣,就干掉了半瓶。
56度的紅星二鍋頭,這么喝沒人能不多。
一口酒下去,王紅成的黑臉眼可見的紅了。
“在菏澤,我找到了他們娘倆。孩子他媽找到主了。”
昂昂?
這個勁爆的消息,讓李憲格外感興趣。可是他不敢催促,只能將塑料袋里面的小菜打開放到王鐵成的面前,等待下文。
王鐵成卻一口都沒動,就這酒,將這半年的遭遇說了;
原來從哈爾濱走了之后,他直接到了關里,不知道妻兒在哪兒,他只能用最笨的方式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尋。那兩萬塊錢在各個地方的報紙上打尋人廣告,很快就花光。
可是這錢也沒白花,到了菏澤廣告剛剛打出去兩天,他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尋人啟事上的女人,好像自己的一個鄰居。
到了地方一看,果然是自己那已經跑了半年多的媳婦兒。
見到王鐵成,他媳婦嚇得差點兒沒失禁。可是她知道王鐵成的性子,倒也沒跑沒顛兒。而是直接攤了牌——日子肯定是過不下去了,孩子跟著自己也比以前過得好,讓王鐵成死了心。
王鐵成本想直接把這娘們兒腿打折,可是當他看見了媳婦現在住的二層小樓,去了兒子寄讀的學校,看見那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男人,開著車把一身新衣服新鞋新書包的兒子接出學校,兒子很開心的拉著那男人的手叫叔叔的時候,他整個人崩潰了。
那樣的笑容,他從未在自己兒子臉上見過。那樣的幸福,他從未給予得起。
一個男人的尊嚴,在那個時候碎成了粉末。
聽完這些,李憲喝了一大口酒。
“我尋思,她說得對。兒子跟她,確實比跟我過得好。”
王鐵成一瓶酒已經干了,臨了,這么說到。
李憲將手里的酒瓶子放在了王鐵成的面前,站起了身。
臨出門,他又止住了腳步,回身看了看猶豫之中的王鐵成。
“屁!你才是他親老子!過的好不好,樂不樂意跟你走,你問了你兒子嗎?”
“把自己洗干凈,一會兒我讓他們給你送身衣服過來,以后你跟我混。錢,不會虧你。”在王鐵成痛苦的目光之中,他扔下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