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沒大礙吧?”
趕車人倒是沒受什么傷,就是被嚇得不輕。再加上剛才爭執之中,馬受了驚嚇,把套子掙脫了。
“多虧老哥、唉,這,這要是沒你出來說句公道話可咋整、”趕車的老漢約莫六十多歲,臉上沾滿了黑色的煤渣,一臉愁容。
李道云搖了搖頭,也是嘆了口氣。
雖然啥年頭癩子都不少,可是早時候人都還有俠義,這光天化日的,可不敢當街就耍無賴欺負人。
“那你這咋整啊?”心中感嘆完了,他指了指車夫的馬,“這套子脫了,你自己能整回去嗎?”
“唉、”車夫搖了搖頭。
李道云看了看周圍林立的電線桿,和那根本和記憶中不一樣的道路,也嘆氣。想著今天怕是也找不到故人了,索性揮了揮手,“得了,你家擱哪兒,我給你送回去。”
“那敢情好!哎呀,今天真是出門遇貴人啦!”趕車的老漢剛才聽周圍人猜測,心中也篤定面前這老哥不尋常。再聽到有人幫自己趕車,高興的不像樣子。一面麻利的將馬套子下了,又擔心的問道:“老哥,不耽誤你事兒吧?”
李道云擺了擺手,便將自己本打算找人,結果尋不著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說李道云想要找的地方,老漢一愣。
“老哥,你說的,就是二十多年前被燒了的那個金玄觀?馬家屯邊上那個?那地方我知道啊!”
“啥?”李道云瞪大了眼睛,心說真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知道那地方?那道觀里的道士,姓孫的那個,現在還活著嗎?”
“活著啊!”老漢點了點頭,不過又嘆了口氣,“不過文格的時候被批斗了,讓紅偉兵把耳朵給揪掉了一只。后來……后來就不知道咋的,出家成了和尚了。”
“昂?”
聽到這,李道云張大了嘴巴。感懷了半天,問了老漢詳細,得知現在自己師弟很可能就在祥云寺。他忍不住心中激動,問清祥云寺怎么走后,看了看那掙脫了套子的駑馬,直接從布兜里掏出了三百塊錢拍在了老漢手里。
“你這馬我買了!”
說著,踩著車斗就直接爬到了那駑馬身上。
“哈!”
兩腳一踢馬肚子,駑馬揚蹄就小跑著向前方行去。
捧著三百塊錢,趕車的老漢撓了撓頭。
“這、這咋跟武俠小說是的呢?”
……
下個街口。
交警文理正站在交通崗上虎視眈眈。
一天功夫,他已經將二百多個特號車車牌記得滾瓜爛熟。之前被倆和尚搞的灰頭土臉,心里窩著一股氣。就盯著大道上,哪個不開眼的非特號車違章,拿他泄泄火。
正這么想著,就見到大道上,一人一馬疾馳過來。
“窩草!”
文理頓時瞪大了眼睛。
心說他媽的今天可妥了。特號車不讓抓,這特么沒車牌的,老子還治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