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燒了,扔了,都行。”
聽她這么說,李憲大致的猜到了。
一旁的吳勝利也知道蘇媽之前的過往,只是輕輕的摟住了她的肩膀,拍了拍她的后背以表安慰。
見此,李憲點了點頭,“行,這事兒不用明天,現在趁著沒事兒,我就過去。”
蘇媽也知道他事情多,可是這事兒她又不好開口讓吳勝利去做,周圍也沒有什么能信得過的人。便從屋里拿了鑰匙,交給了李憲。
……
蘇婭家李憲其實就來過一次。
不過因為就差那么一丁點兒就被小丫頭用大柴火敲死的悲慘經歷,對于蘇婭的家李憲倒是記憶頗深。
胡同里邊兒太狹窄,根本就進不去車。李憲索性就讓徐茂和等在了大道上,自己沿著那蜿蜒的胡同走了進去。
走到當初蘇婭那柴禾埋伏自己的小胡同口,他不禁訕訕的摸了摸后腦勺——那兒的腦殼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悲慘經歷,隱隱作痛。
想起去年差不多時候的情景,李憲噗嗤一笑。
自己這追女之路,倒也真是曲折。
邦業的冬天最低氣溫是可以達到零下四十攝氏度的,雖然現在天氣還沒達到最冷的時候,不過晚上時候的室外最低氣溫也可以達到零下二十多度了。
可能是很久很久都沒回來過人了,蘇婭家的那個土房,墻體都已經被凍裂出一道大縫子。
拿著鑰匙,將木頭門上那單薄的,只可以說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鎖頭打開,李憲進了屋。
所幸,還有電。
李憲倒是沒著急去蘇媽的屋里,先走到了蘇婭的小屋,看著那曾經自己躺在上面耍賴的小炕,看著蘇婭可能從前每天都在上面寫日記的小木桌,和那桌子上落了一層灰塵,但卻擺放的整整齊齊的一摞子高中課本,李憲微微一笑。
蘇婭雖然沒上過學,可是蘇輝的用過的課本她都留著自己鉆研,雖然沒文憑,但是高中文化沒問題。這種韌勁兒,是李憲非常佩服的一點。
如果放他到這個境遇,他自認做不到。
拿起其中的一本語文課本,李憲就看到那上面娟秀的字體。極為認真的寫滿了一些自己的見解和認識。那些內容,讓李憲感嘆不已。
比自己當初學的可認真多了。
啪嗒、
正當他想繼續翻看的時候,課本之中,突然掉出來個東西。
李憲一皺眉頭,便見到了小木桌上一張被人撕了一角的照片。
他拿了起來。
照片是一張全家福。
臉上寫滿了年輕和幸福的蘇媽,抱著可能剛剛出生兩三個月,帶著老虎帽的奶娃,不用細想,肯定是蘇輝。相片中間,沾著一個看模樣只有兩三歲,雖然衣著樸素單調,但是仍然萌出了李憲一臉血的小女孩兒。
“原來小時候就這么好看。“李憲將照片上的灰塵彈了下去,看到那本應該是男主人的地方,皺了皺眉頭。
照片的缺口,正是那男人的臉。
殘缺的照片,就如同這破碎的家庭一樣。
李憲不免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