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憲的話把譚稀松噎的嗓子有點兒疼。
在央視廣告部工作,天南海北的商人企業家譚稀松自認為沒少接觸。外形上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不說,一方土養一方人,接觸的人多了,什么千奇百怪的性子她都見過,可是想李憲這樣兒的,還真是蝎子尾巴——獨一份兒。
現下里狂人不少,不說別人就說南德那一位,之前嚷嚷著要給喜馬拉雅山炸口子灌溉大西北,前兩天還放出風去說是要聯合俄羅斯往天上放衛星做中國外太空業務第一人。
狂嗎?
狂到沒邊兒。
可是那只是商業構想上的狂,牟其中譚稀松見過,本人雖然說是有一種舍我其誰的霸道,可是那是商業氣質,本人還算是謙虛。
李憲這是怎么回事兒?
看著手里邊兒盤著一串雀翎兒一般顏色珠子的李憲,譚稀松沉默了好一會兒。
想反駁,可是思來想去,她卻忽然意識到……似乎,好像……李憲說的這話,還真挑不出毛病!
也是打這兒,譚稀松才一個激靈反應過來;面前這個去年一擲千金拿了央視標王的家伙,今年滿打滿算,才二十四啊!
在譚稀松愣神兒的功夫,李憲正在打量著宴會廳里頭的來賓,老遠,在人群之中就還真見到了熟人——正是昨晚上剛剛在一起吃了飯的田園。
正好身邊兒一端著酒水的服務員走過,輕聲將其攔住,李憲隨手拿了兩杯酒。
譚稀松剛剛回過神,就見到了遞到自己面前的一杯紅酒。
“行了,譚主任,這么多客人在,你忙你的去,我就自由活動了。”
“啊、”譚稀松將紅酒接過,便見到李憲對自己虛敬一下,抿了口紅酒之后翩翩離去。
看著那道慵懶的背影,譚稀松微微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怎么,感覺眼前有一陣的朦朧。
“年輕真好。”
她喃喃的說了一句。
“哎呀譚主任,在這忙什么吶?”
“啊。馬總!歡迎歡迎……”
……
跟李憲不同,田園做的是期貨生意,對央視的廣告基本上沒啥需求。中期從成立到現在,都是下面的業務員定下發展客戶,從來沒打過廣告。這個聯誼會,實際上也壓根沒邀請他,是他自己找了關系才進來的。
現在政策收緊,期貨不好做,田園想的是借著這個聯誼會的機會,看有沒有那種手里頭有錢,但是沒地方投資的企業家,能不能發展到中期投資期貨。
這邊兒正在跟幾個朋友談著,就聽到背后有人喊了一聲田哥。
回身見到李憲端著紅酒笑嘻嘻的過來,田園哎呦了一聲,“李憲老弟,你怎么過來了?昨兒吃飯的時候怎么沒聽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