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媒人說的倒是好,彩禮兩千,給一間房子,五畝地。一套新家具,外加錄音機電視機。
冰箱啥的農村也用不上,就不要了。
這價格還算是公道,謝老漢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可是沒成想,這親事剛剛定下來,姑娘家那頭不知道怎么的,就反了性子。
彩禮從兩千提到了三千。轉頭,又說電視機得是彩色的,黑白的可不成。
謝老漢尋思著三千也是行情價,彩電現在倒是比前些年便宜了不少,咬咬牙答應了下來。
害怕再漲猴,專門讓媒人給說明白了,自己也就能做到這么多了。
見謝老漢答應的干脆,那邊似乎也知道自己定了親之后提條件有點說不出道理,也就定了日子準備給倆孩子結婚。
謝老漢本來一顆心放到了肚子里,安安心心的辦置日子了,可是沒想到臨了臨了的,還是出了岔子!
怎么回事兒呢?
這就離婚禮不到五天了,媒人突然找上了家門兒,說是新娘子家里邊兒說了,現在家家戶戶結婚都有小汽車接送,辦置的風風光光的。知道謝家條件不好,可是婚禮那天親戚里道的都在,至少得讓娘家人門面上過得去。
這他娘的謝老漢就撓頭了。
你說自己家三代貧農,莊子里的老支書就是見過最大的官兒,莊子前頭開小賣鋪的來三兒就是見過最有錢的老板。上哪兒去給找小轎車這么高端的物件兒?
外加上之前一漲再漲的條件,謝老漢徹底不干了。
按照規矩,之前一直都是媒人在中間傳話。謝老漢氣急之下直接撂了臉子,讓媒人把親家直接叫過來說話。
那媒人這段時間在當間兒夾的也挺難受,心里邊兒其實也對娘家那頭朝令夕改的有點兒微詞。就這么,直接把兩家老人聚到了一起。
謝老漢本來想著孩子的婚事現在都通知家里邊兒的親戚,想和和氣氣的把事兒商量商量。
可是越想越氣,這一見面,沒控制住,直接拍了桌子。
“老謝大哥。”
大炕對面,準新娘農春芳的父母見謝老漢拍了桌子,目光有些躲閃。
夫妻二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后,娘家媽開了口:“按說哩,這小汽車此前俺們沒提,現在說出來倒是沒理。可是話得兩頭說你說是不?你出門兒瞅瞅,現在哪家哪戶孩子辦事兒,沒有個小汽車充門面?俺們家閨女沒多要你彩禮,也沒起啥高調,就想要個小汽車結婚那天把俺閨女從娘家接過來,這過分嘛?至于你發這么大火氣,跟俺兩口子吹胡子瞪眼兒咧?”
“就是哩,要是沒能耐,娶個啥媳婦兒?那驢配個種還得找個彪子肉多的哩,俺家嫁姑娘,彩禮就收了你三千,還不準俺辦事兒當天風風光光的,在鄉親頭前有個臉面?”
自己老婆說的在理兒,娘家爹偷偷看了看謝老漢,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