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而說起了剪彩的事情。
按照區里邊的安排,作為本年度招商引資工作最大的一個成果,新北紙業基地這個項目肯定是要著重宣傳一波的。作為一個有象征意義的工程,具體落實到實處,剪裁當天卿島市的大領導以及區領導都會到場。宣傳部和電視臺那頭也早就已經安排妥當,聲勢搞的很大。
對于這些個安排,李憲無所謂。
和政府辦事兒就是這樣,上頭想要政績,配合就好。
況且新北紙業基地本就是集團要重點宣傳的一個戰略性項目,地方上聲勢搞的越大越好,搞到人民日報上去才好呢,李憲巴不得。
一番安排之后,二人就剪彩當天的事情便就商定了下來。
“鐘主任,那就這樣?沒什么事情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雖然有意長話短說,盡量的節省時間,可是一番安排下來,李憲還是在辦公室里坐了一個多小時。這邊兒現在一大堆的事,沒有多余的時間浪費在走形式上面。
要不是為了表示對當地政府的重視,事實上他都不想親自來的。隨便打發個人過來就成了。
“李董請留步、”正當他想告辭離去的時候,鐘主任卻伸出手,將他拉回了座位。
看著對方客氣之中略顯尷尬的笑容,李憲眉頭一皺,“鐘主任,還有事兒?”
“啊、”鐘主任撓了撓耳朵,沉吟了片刻,道:“之前關于基地的問題啊,一直是我跟嚴小姐溝通的,有些情況呢,你可能不太了解。或者嚴小姐那頭不一定跟你說,您現在接手了,有個事兒啊,在剪彩開業之前,我得跟你再強調一遍。”
“您說。”
“這個捏......”鐘主任有些遲疑,抿了口剩了個底兒的茶水潤了潤嗓子,才尷尬道:“這個基地啊,哪哪兒都好。不論是地點啊,還是這個政策啊,你都已經看見了。就是有個困難......這個這個......”
鐘主任說的情況,其實是不存在的。
當初她以恒源公司總經理的名義跟開發區談這塊地皮的時候,李憲就在黃島幕后指揮,具體到當初合同上的每一條每一款,都是他指示嚴時琳去談,然后才敲定下來。
看著對方吭吭吃吃的樣子,李憲的眉頭皺的愈發深了下去,明知道對方在說謊,卻并沒有打斷,只是用目光催促了一番,表達了自己耐性有限。
在他的目光催促下,鐘主任心一橫:“就是這個公路運輸啊,可能有一些不那么順暢。現階段呢,有一些地方,存在一些不法分子,利用各種手段吧,在開發區附近的主要干道上興風作浪......”
聽著鐘主任義憤填庸的說著自己已經察覺到了的“車匪路霸”現象,李憲冷冷一笑。
媽的果然有問題。
企業落在這兒了,才把運輸環節這個關鍵的困難說出來,這也就是招商部門。這要是放在市場部門,那可就是隱藏關鍵信息,欺騙消費者啦!
“當初我們就想著鄭重的說明一下這個問題的,可是當初嚴小姐說你們的主要運輸方式是水路海運,所以這事兒啊,我們就給忘了。”
鐘主任的辯解還在繼續,李憲卻已經無心再聽。
對方說的問題,就是自己現在正在著手解決的問題。
他擺了擺手,將鐘主任打斷,冷笑道:“鐘主任,這些事情你就不用講了。水路運輸肯定是我們的主要物流方式,可是我們新北西部市場,以及部分從東北那邊過來的生產原料,還是要儀仗公路的。現在我們基地都已經落成了,你們才說這個問題,似乎有些......不厚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