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憲心里倒是很久以前就做好了有這么一天的心理準備。
可是很明顯,這一天到的,有點兒出乎他預料的早。
同樣的,靜下心來想想巨人公司花大價錢在央視打廣告,雖然跟李憲記憶中有出入,但是放在當下的形勢,卻也有必然性。
史御助這個家伙,現在已經從大學和社會上大肆招兵買馬,組建了一支號稱“十萬大軍”的銷售團隊,組成了東西南北四個所謂的“集團軍”開始行銷去巨人公司的第一款保健產品,也就是腦黃金。
現在保健品市場的競爭已經趨于白熱化。
飛龍現在雖然式微,但畢竟是老牌的保健品品牌,憑借之前的底蘊在全國范圍內還有一定的認可度。
而新北的歸真堂,憑借直銷政策配合各地方電視臺垃圾時間的廣告轟炸策略,也已經在這塊蛋糕上劃走了一大塊。
原本,在保健品行業內廣告攻勢最強,銷售密度最大的三株,因為李憲的先聲奪人,倒是和原本歷史上的營銷政策有了一定的出入。不得不說,吳炳新父子也算是個人物,在新北將廣告轟炸這門堵死之后,開始朝著招搖撞騙的路子大步前進。這對人才跟各地的衛生所和醫療站合作,給這些基層醫療機構分成,在大量銷售人員的協同下深入各地區農村,給那些甚至一輩子都沒進過醫院的老鄉進行“免費問診”。而無一例外的,所有接受過“問診”的老鄉,全都患上了不同程度的胃病。在這樣堪稱不要臉的行銷之下,三株用農村包圍城市的路子,在94年一年里創造了四個多億的銷售額。
這種陰損的路子,李憲此前給歸真堂做推廣的時候不是沒想過,但是搞營銷和搞詐騙還是有區別的。礙于良心,這個路子被第一時間pass掉了。
沒成想,比自己不要臉的果然大有人在、
生生的,就養出了三株這么個老虎。
不過對于已經在保健品市場賺的盆滿缽滿,而且憑借直銷仍然在不斷擴大收益的歸真堂來說,三株還不足以讓自己太難受。
真正難受的,還是飛龍這種老牌子,以及并不滿足在保健品領域分一杯羹,而是要稱王稱霸的史御助和他的巨人。
接下來,譚稀松又說了一些酒業品牌的招標情況,但是類似孔府家孔府宴以及劍南春和山西汾酒這些酒業老對手在央視拿下了不同檔次的廣告,李憲已經見怪不怪了。
現在白酒行業大熱,現在經濟解放了,人民生活水平有所改善,商業活動頻繁,對于酒水,特別是可以上得了席面的白酒產品需求簡直不要太大。
這些酒類品牌此前也不是沒做過廣告,可是只要邦業白的標王還在,憑借這個標王的加持以及聲名鵲起,在國內藝術價值逐漸升溫的邦業黑陶輔助,邦業白還是不虛的。
現在,擺在李憲面前的問題,就只有保健品,以及衛生巾兩塊的變動。
“李董不說話是壓力大了么?要是感覺壓力大了,我倒是有個提議。雖然現在我們央視的廣告都已經買的差不多了,但是想要擠一擠,還是能空出兩三分鐘的份額。不然,你再支持支持我們廣告部三兩千萬,譚姐給你騰幾個地方?”
面對譚稀松的蠱惑,李憲呵呵一笑。
“譚姐,薅羊毛也不能總得著一頭薅啊。不然薅的跟葛優似的,不好看吧?你說咱們倆這么長時間的關系,這兩年我們新北給你們廣告部送了這么多錢,譚姐你就不能大度點兒,免費送我們兩三分鐘的好時段?這樣,明年我去爭標王也好有點兒動力不是?”
李憲這番話,惹得譚稀松咯咯一笑:“李董,這中央電視臺要是我家開的,別說三兩分鐘,平咱們倆的交情,就是全天放你們新北的廣告又有何妨?可關鍵,我們廣告部不是要盈利的嘛?你譚姐我也是個打工的,個中不容易,相信李董能理解的,對吧?”
哼!
李憲一撇嘴。
這才剛拿了標王還沒過去二十四個小時呢,就又談錢了。
呵、
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