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所有人的目光,他起身拍了叢文魁的肩膀,投過去一個肯定的目光后,將其按在了沙發上。
叢文魁說的夠多了。
再說就上頭了。
這個婦聯主席,他可不想用一次性的。
可是叢文魁卻已經上頭,輕輕的撥開李憲的手,激動道:“是,自打抓大放小國退民進開始之后,上頭一直在強調下崗職工的安置問題。口號天天都在喊,標語大街小巷的刷。可是實際的情況是怎么樣?”
沒人說話。
“沒人知道?”
面對一屋子的無聲雅雀,叢文魁聲音提高了八度:“自打四個月之前,勞動局就已經再也提供不了可以安置女性職工的再就業崗位。省內各區更是從去年的十月份之后,就再也沒能拿出一筆百萬以上的撥款,去真正的救助那些因為下崗而陷入生存困難的家庭了!”
“劉思凱。”聽到這話,岳之峰眉頭陡然擰了起來,隨即叫出了一個名字。
“岳樞機!”馬上,大廳一側一個略有些謝頂,但是精神頭卻相當不錯的中年人站起了身。
“現實情況是這樣的?”
“額、岳樞機……根據我們目前的工作進程,自打去年一月份開始到上個月初,各保障部門針對特困下崗職工生活保障合計已經發放補助七百余萬,米面油等生活補助折合二百余萬元。勞動局方面,已經為五萬余名職工提供了就業安排。不過在未來的一年內,我們有信心……”
“夠了。”
沒等那個官員說完,岳之峰便寒了臉,沉聲說到。
后者訕訕的坐回了椅子。
情況,比他想象的要嚴峻。
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在上個月,上上個月,上上上個月,他聽到的數字跟當下比起來,似乎沒有什么變更。
也就是說,至少在三個月之前,針對下崗職工的保障工作,就已經變得寸步難行了。
“現在,新北這樣的企業能拿出錢來,委托我們政府部門去為這些我們或許是不在意,或許是在意而無能為力的群體做一些事情。那些沒有做,或者做的不夠的,有什么資格說三道四!現在基金會成立了,我們終于有了一絲絲改變,給了數以十幾萬記的下崗女工們一絲絲希望,誰,又有什么資格終結它,扼殺它!”
一番質問,在大廳之內的每一個角落回響開來。
岳之峰卻感覺,這每一個字兒都想是從天而來的嘴巴,結結實實的打在自己的臉上。
讓他原本準備好應對李憲的所有借口所有說辭的語言化于無形。
他不禁將目光挪向了那個就坐在距離自己不到三米的年輕人身上。
他原以為,自己有足夠的力量去輕易化解新北的紙牌。
但是他沒想到,這個一臉無辜的臭小子,底牌竟然是自己根本管不起,或者說管了會出大問題的……王炸!
迎著岳之峰的目光,李憲嘿嘿一笑,起身端起了茶幾上的大茶壺。
“哎呀,這咋整的這是。大冬天的,住暖氣房住久了火氣大。來來來,喝點兒茶水潤潤嗓子。”
親自給岳之峰續了茶水,他又親自端了一杯新茶,放到了郝長龍面前。
“郝處長,我知道您也是好心,怕我們這個基金會搞不起來,起不到什么效果還白花錢。不過您我們新北委托婦聯搞這個基金會,就是想為廣大下崗女工做點事情。我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針對那些無力償還的貸款,壓根我們也沒打算要。按照我的想法啊,在未來五年甚至是十年之內,唯你百分之二十的凈利潤,都會拿出來充入到這個基金會里來。每年賺一個億,我們就拿出兩千萬。賺兩個億,我們就拿出四千萬。新北唯你這個基金會,只要我們唯你還在盈利,就會一直做下去!”
“至于您說一年三千多萬杯水車薪?沒關系。我們加把勁兒,爭取每年為基金會注入五千萬,八千萬,一個億!”
見郝長龍沒接自己的茶杯,李憲索性將杯子放在了他的面前:“只要通過我們的努力,多一個家庭能挺過這一場浪潮,我們所做的事情,就有意義!”
說完,他拱起了笑臉。
“您說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