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路子?報個蔓來!”其中一人問石柱。
聽這么一問,石柱便知道前面站著的這兩個人應是附近綹子的土匪,在這個地方的,八成是跟了日本人。得虧在長春時曹尚飛教了自己幾句黑話,這會總算能派上用場了。
石柱雙手抱拳,然后從左肩上方向后一甩,給這兩個土匪行了禮,隨后便用半拉子黑話說道:“兩位并肩子,小弟山根蔓,是個走頭子!”
誰知那兩人聽后互相看了看,一臉疑惑。石柱見狀,心想,原來遇見了兩個新手,那就好辦了。“兩位兄弟,看樣子是新來的吧?里口上沒見過呀!就你倆值夜?”
“就我倆!新來的又怎樣?”
“那小弟就直說了吧。我姓石,是專門給各綹子兄弟跟皇軍販賣貨物的。晚上在皇軍那搬漿子,搬大了,趴溝邊就躺橋了,這不,弄得滿葉子都是泥!還望兩位兄弟放小弟過去!”
那兩人都是新來的,聽石柱說得頭頭是道,估計真是個熟脈子,怕不放得罪人,兩人便收了槍,給石柱讓出了道。
石柱剛走出幾步,誰料身后一人忽然大喊一聲:“站住!”
“莫不是哪里露餡了?”石柱心中頓時緊張起來。
果然,那人繼續說道:“你說在皇軍那搬漿子,身上咋沒有漿子味?”
“興許是躺橋躺長了,漿子味淡了,身上又一股子泥味,蓋住了。要不,這位兄弟再來查查?”石柱轉過身,慢慢走到那兩人旁邊。
就在那兩人過來檢查時,石柱忽然拔出刺龍匕,照著其中一個脖子就抹了過去,沒等反應過來,那人就條件反射般雙手捂著脖子,一命嗚呼。另外一個見這情況嚇壞了,慌慌張張想端起槍,怎奈被石柱一把撥開,上去就是一腳,直接被踹倒在地。石柱則迅速甩出刺龍匕,直插那人的心臟,不一會,那人也倒在了血泊中。
對著兩具尸體,石柱嘆息到:“唉,這又是何苦呢!本不想殺人的,誰讓你們咄咄逼人!”
石柱把尸體拖到路邊旱溝里,用些樹枝、干草匆匆掩蓋下,才欲繼續趕路。此時,石柱忽又感覺到傷口劇痛,剛剛本是為了過路,才繃緊神經強作鎮靜,這下一松下來,傷口劇痛自然再次襲來。石柱只得先到有水的地方,把傷口清洗一番,稍稍緩解后才帶著金毛繼續趕路。
憑著前些天在哈爾濱城里時的些許記憶,石柱在黑暗中摸索著,總算是找到了松花大街,隨后便沿著街道的水泥路面,在不遠的拐角處順利找到了“祥福茶莊”的招牌。
“咚咚咚......”石柱一手扶著門框,一手試著輕輕敲了敲門。
“這大半夜的,誰呀?”屋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滄桑。
“二叔叫我來借個火!”石柱按照石隊長的指示說了暗號。
須臾過后,屋里亮起了燈,茶莊的門便吱呀呀地開了,出來一個五十來歲的瘦老頭,穿著一身灰大褂,帶著一副圓圓的銅架眼鏡。那人四下張望一番,這才趕緊把石柱扶進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