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劉伏龍僵直地坐到椅子上,眼睛迷茫,良久過后方說道:“那---,看樣子,我們目前只有投靠**一條路可走了?”
周祥斬釘截鐵地說:“對!”
然劉伏龍依舊念念不忘國民黨許諾的那些優惠條件,暗中聯絡**特派員,希望他們能派出軍隊前往海州接應自己所部,但國民政府此時只顧空降接收大城市,自然不會在意小小的海州城。
到了九月九日上午,何應欽受政府委派,在南京陸軍總部大禮堂主持受降典禮,九時,侵華日軍代表岡村寧次在日本投降書上簽字,向中國政府投降,隨后,中國各戰區也紛紛舉行受降儀式。
這時劉伏龍仍未看到**有任何接應自己的動作,他方才意識到投靠**事實上已無可能,又忌憚八路軍、新四軍在海州的實力,便有意向**投誠。
劉伏龍遂再次將周祥找來,欲派他作為代表與**接洽,詳議投誠之事。此刻,周祥覺得時機已然成熟,無需再隱瞞,便正式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并且保證:第一,劉伏龍依然可以保留部分部隊編制和團長職務,但必須要遵守**隊伍的紀律;第二,可以將劉列為陣前起義人員,進行優待;第三,可以確保劉伏龍家人安全。
迫于形勢,在與手底下當家弟兄商議后,劉伏龍當即決定投靠**。
到了二十四日,海州所在的第十戰區以戰區司令官李品仙上將作為受降主官,在蚌埠接受以日軍第六軍指揮官十川次郎中將為代表的投降。至此,在徐海(蘇皖)區總計約七萬人的日軍正式繳械投降。
幾天之后,劉伏龍便率所部武裝開往解放區,但他本人經再三考慮后,無意再擔當任何職務,只想安心休養,于是**在臨洪為其提供一處隱秘的住所。
劉伏龍所率的(偽)隴海總隊有如此大的動作,石柱自然注意到了,他感覺此事有些蹊蹺,但他也斷定,雖然這么長時間沒有探聽到劉伏龍的消息,劉此刻必然還在海州一帶,并沒有逃走,這也讓他覺得報仇有望,畢竟此刻劉伏龍已經失去了日本人這一靠山。
同時,石柱料定,周祥跟此事必然相關,他便告了個假約周祥出來喝酒。
此刻周祥已然順利完成了上級交給他的任務,便將原委告知了石柱,石柱這才弄清楚為何幾個月前突然就沒了劉伏龍的消息。酒至半酣,石柱又將周祥海夸了一番,而后裝作無意地問一句:“周大哥,那劉伏龍到了你們隊伍里,肯定升官發財了吧?”
周祥被石柱一頓狠夸,加之喝了不少酒,便脫口而出道:“嗨,參加咱**的隊伍可不是為了升官發財!那劉伏龍可能想享福吧,自己竟不當團長,跑回去休養了!”說罷,可能覺得自己說漏了嘴,周祥立馬岔開話題。
但這句話被石柱聽得清清楚楚,他知道里頭還有些門道,便借著上茅廁的功夫,第二次使出殘忍的絕招-將手指伸進嘴里一摳,吐了一地,回來后又想法將周祥灌得酩酊大醉。
終于,在周祥喝趴倒之前,石柱從他嘴里套出了劉伏龍住所之所在。
第二天天沒亮,石柱便從醋廠騎自行車趕去臨洪,此刻,眼前滿是輕紗般的薄霧,但絲毫阻擋不了前行的腳踏車轱轆。等太陽漸起,萬道光芒便像絲帶般衍射開來,猶如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