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被周長生的威勢震懾住的吳勉抖了一下身體。
周長生身上爆發的威勢不像是一般江湖客的氣勢。江湖客的氣勢多是殺意,讓人不寒而栗,他曾借趙祥鐘體驗過一回,那是一種深陷泥潭不可自拔的恐懼,而周長生的威勢堂堂皇皇,如天如日,叫人忍不住拜服!
如果真要用個詞來解釋這種感覺,那就是沛然塞乎天地間的浩然正氣。
進了賓悅樓,兩人就看到地上躺著四人,其中一個已經沒了呼吸,只是瞪大了無神的雙眼看著天花板,身體僵硬。另外三個同樣瞪大了眼睛,正滿臉痛苦的吭哧吭哧喘著氣,卻越來越弱,眼見也快不行了。
吳勉也不遲疑,上前抓住一個還活著的人的手把起了脈,一邊掰開眼睛查看了一下,又掐開嘴巴看了一眼,不過還不等他檢查完,那人突然渾身一僵,眼中神光散去……死了!
“艸!”
爆了一句臟口,吳勉急忙要去檢查另外兩人時,一個清脆如風鈴的聲音響起。
“不用看了,已經遲了。”
吳勉轉過頭,就見一個穿著白底蔥綠花紋襖裙的襖裙的白毛蘿莉就站在他邊上,手里拿著一根糖葫蘆,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
“怎么了?”周長生突然問道。
“啊,這個小姑娘說他們不行了。”吳勉回過頭道。
“小姑娘?哪里?”周長生眉頭一皺,往吳勉轉頭看的方向看去,什么小姑娘也沒看到。
“哪里?”吳勉愣了愣,再轉過頭,哪里還有什么白毛蘿莉。
我出現幻覺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另外兩個還在喘氣的病人也相繼死去。
一瞬間,周長生的臉色陰沉無比。
在死去的四人身邊蹲下,他探手在四人懷中掏摸了起來,最后拿出了四份文牒。
文牒是每個人出門都要帶的身份證明,上面清楚的記錄了四人的來歷。
“岳州、岳州、岳州、商州……三個岳州的,岳州難道也鬧瘟疫了?”沉吟了片刻,周長生對柜臺喊道:“掌柜的,送四條棉被過來。順便安排好房間,讓這里所有人都有睡的地方。”
說完,他又起身對圍在邊上看的其他人道:“很抱歉,諸位這幾天就待在賓悅樓吧,我會請大夫過來查看你們的情況。若是確認沒事了,就會放諸位回家。”
他話音才落,那些人就大聲抗議起來。
“這怎么行……”
“他們這樣了,我們怎么可能住這里!”
“放我們出去!”
……
“誰敢出去,誰就得死!”
周長生冰冷的聲音如同一桶冷水,讓抗議的人都渾身惡寒,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