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只能用我的體溫度過這寒冷的夜晚了……自作孽不可活,誰讓我自己闖禍了呢,也只能忍一下了。再說我的根基是兩儀功,倒也不怕因此生病……希望大師兄早點辦完事吧。”
靠著墻壁,等身體的熱量傳導到墻壁和床板上,不會覺得涼意凍人后,吳勉便閉上了眼睛,緩緩睡了過去。
………………
九二小樓,正百無聊賴的趴在榻上,玩著一個龜殼的偃師茜見周長生陰沉著臉回來,立馬滿臉笑意:“你師弟居然在修煉法術的時候把房子燒了……哈哈哈……我從來沒見過這么蠢的人!”
周長生瞪了她一眼,隨后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也沒想到那孩子居然……唉!二師兄都比他穩當一些!”
“還孩子,你又大不了他幾歲。”
偃師茜翻個身坐了起來:“我記得思過房的環境很差吧?他也算是一個小少爺,在那種環境里待得住嗎?可不要到時候給他生出怨念來,讓你的計劃功虧一簣。”
周長生冷哼了一聲:“那你也太小看他了。他雖然年輕莽撞,但是心思遠比一般人深沉,豈會因為這一點生出怨念?況且這本就是他錯了,錯了就該受罰!我們昊天門執著于禮,他若是連這一點都看不透的話,那也不配成為昊天門弟子!”
偃師茜微微勾著嘴角:“如果!我說的是如果他生出怨念呢?有些人,明明看著很聰明,但是就是喜歡鉆牛角尖,犯糊涂。”
周長生沉默了片刻,搖頭道:“師弟不會。”
“那你呢?”
周長生斜睨了她一眼,也不回答。
見他如此,偃師茜一臉苦惱的搖了搖頭,隨后正色道:“好了,你師弟的事我也不提了。還是說說正事吧。千面狐你打算怎么處理?”
周長生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你先去東院,想辦法確認白瑤是不是真的是千面狐。單憑師弟一面之詞,我也不能隨意動手。”
偃師茜點頭道:“我知道了,只要讓那個什么白瑤露出她是千面狐的敵襲就行了吧?這是小事,我們傀儡宗有的是攝魂勾魄的法術,如果千面狐真是奪舍了白瑤的肉身,被傀儡宗的法術一激就會露出破綻的。”
周長生微微頷首,然后道:“小心一點,如果確認她是千面狐,那就立刻向董院長報告,不要以身犯險。千面狐少說已經修煉了五百年,道行高深,你不是對手。”
偃師茜雙眼一亮:“你是在擔心我嗎?”
“算是吧。”
周長生擺了擺手,淡淡道:“如果沒什么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偃師茜眨了眨眼睛:“我不能在這休息嗎?”
周長生沒有回答,只是冷漠的看著她。
和周長生對視了片刻后,偃師茜驀然冷哼一聲,跳下榻走出了九二小樓。
看著偃師茜離開,周長生沒做任何挽留,只是在看不見人,也聽不見任何腳步聲后,才低聲道:“到現在還是一事無成,我哪里值得你喜歡了?以前如此,現在也如此……”
低聲自語罷,他驀然拍了自己大腿一巴掌,隨后起身到書桌后坐下,打開抽屜抽出了一封信。
信封落款赫然是邱明志。
這是他今日白天才收到的信,不過因為事情繁多,他到現在才有時間看。
撕開封口抽出信紙,他就見上面寫著兩列字:
趙國屯兵秦州邊界。
秦州龍脈有變。
這兩列字潦草難辨,筆跡飄忽不定,似乎是在運動中草草寫就,若非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邱明志的字體,只怕還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