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閉著眼睛,他的眉頭還皺了起來。
他又做夢了。
只是這一次,他并沒又夢到螺旋向下的階梯,也沒有夢到高高在上,毫無感情的注視,而是一個普通的,又不能說是普通的夢。
他夢到了自己穿著夜行衣在黑夜里奔跑,施展著無法想象的輕功躍過小樓,躍過樹梢,手里拿著一柄短刀追逐著一個人。
但是還不等到他追到人,他的夢變了,變成了他拿著一柄劍,與一個長相模糊,只能說應該非常美麗的女人在演練著一套繁復華麗的劍法,隱約看到了自己的衣擺,卻是女人的襦裙模樣。
可是劍法還沒有演練結束,他的夢又變了,變成了他拿著一根棍子,**上身在一個類似佛廟的地方獨自演練著武功,有個老僧人靜靜的看著。
然后,又變成了他穿著女性的勁裝,拿著只聽說過的乾坤圈與一群人戰斗。
再然后,是他穿著華麗的袍服,拿著狹長的柳葉刀在一艘渡船上與人決戰。
最后,則是他抱著一柄長劍,跪倒在一個滿身瘡痍,已經死去的女子面前,身旁是十余具支離破碎的尸體。
……
連續做了六個不明所以的夢后,吳勉驀然睜開了眼睛。
“啪、啪、啪……”
手表上的鬧鐘也適時的響了起來。
眨了眨眼,吳勉翻身坐起,卻被身上的傷給痛的齜牙咧嘴,差點沒背過氣去。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他摸黑翻蓋將鬧鐘關了后,摸索到了銅鏡,卻發現小鐵盒不見了。
又在稻床上摸索了片刻,還是沒有發現的吳勉正想激發四象護身法,形成清光照亮視野,找到小鐵盒的時候,下床的腳突然碰到了一個東西,發出了鐵器與地面摩擦的聲音。
微微松了口氣,吳勉摸黑在鐵器摩擦聲結束的地方順利找到了小鐵盒,便出了廊房,向漆黑中驛站中唯一亮著微弱燭光的前廳走去。
只是他的心中,卻還在想著他夢。
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人的夢是很難脫離人的現實認知的,但是剛才他夢到的畫面卻和他的認知完全搭不上邊!
在夢中,他變成了六個截然不同的人,四個男的,兩個女的,似乎全是武功高強的江湖客,使用的兵器從長劍棍棒到他只聽說過的日月乾坤圈。
而且別說是武器了,他們那些人的招式,甚至使用那些招式的運功路線,他都夢出來了,這實在太離奇了!
難道是因為小寶貝吸收了鐵盒里面的東西?
什么東西才會讓我做這樣的夢?
來到前廳,吳勉的內心還是沒有得出答案。
“你怎么不多休息一會兒?”
見吳勉來到前廳,宋映月的小眉頭皺了一下,隨后見吳勉的面色有些陰沉,又問道:“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嗎?”
說話間,她踩著小碎步跑到了吳勉身邊,往前廳外看了看。
什么也沒看到。
“沒什么。對了,我在我休息的廊房內發現了這個,師姐認識嗎?”
吳勉顧忌還有其他人在場,沒有說出夢的事情,只是將自己發現的小鐵盒拿了出來。
宋映月接過鐵盒打量了幾眼后,看著鐵盒背面的花紋,微蹙眉頭,歪著小腦袋想了片刻,道:“我只知道這花紋似乎是釋家密宗的,具體來說應該是胎藏界的,其他的就不清楚了,或許要等大師兄回來……你問他們不就得了?”
宋映月似乎突然反應過來了什么,指著被五花大綁的襲擊者道:“這應該是他們的東西吧?你怎么問我了?”